荆卿行

<p>　　恽材朽行秽，文质无所底，幸赖先人余业，得备宿卫。遭遇时变，以获爵位。终非其任，卒与祸会。足下哀其愚，蒙赐书教督以所不及，殷勤甚厚。然窃恨足下不深推其终始，而猥随俗之毁誉也。言鄙陋之愚心，若逆指而文过；默而息乎，恐违孔氏各言尔志之义。故敢略陈其愚，惟君子察焉。</p><p>　　恽家方隆盛时，乘朱轮者十人，位在列卿，爵为通侯，总领从官，与闻政事。曾不能以此时有所建明，以宣德化，又不能与群僚同心并力，陪辅朝庭之遗忘，已负窃位素餐之责久矣。怀禄贪势，不能自退，遂遭变故，横被口语，身幽北阙，妻子满狱。当此之时，自以夷灭不足以塞责，岂意得全首领，复奉先人之丘墓乎？伏惟圣主之恩不可胜量。君子游道，乐以忘忧；小人全躯，说以忘罪。窃自念过已大矣，行已亏矣，长为农夫以末世矣。是故身率妻子，戮力耕桑，灌园治产，以给公上，不意当复用此为讥议也。</p><p>　　夫人情所不能止者，圣人弗禁。故君父至尊亲，送其终也，有时而既。臣之得罪，已三年矣。田家作苦。岁时伏腊，烹羊炰羔，斗酒自劳。家本秦也，能为秦声。妇赵女也，雅善鼓瑟。奴婢歌者数人，酒后耳热，仰天抚缶而呼乌乌。其诗曰：“田彼南山，芜秽不治。种一顷豆，落而为萁。人生行乐耳，须富贵何时！”是日也，奋袖低昂，顿足起舞；诚滛荒无度，不知其不可也。恽幸有余禄，方籴贱贩贵，逐什一之利。此贾竖之事，污辱之处，恽亲行之。下流之人，众毁所归，不寒而栗。虽雅知恽者，犹随风而靡，尚何称誉之有？董生不云乎：“明明求仁义，常恐不能化民者，卿大夫之意也。明明求财利，常恐困乏者，庶人之事也。”故道不同，不相为谋，今子尚安得以卿大夫之制而责仆哉！</p><p>　　夫西河魏土，文侯所兴，有段干木、田子方之遗风，漂然皆有节概，知去就之分。顷者足下离旧土，临安定，安定山谷之间，昆戎旧壤，子弟贪鄙，岂习俗之移人哉？于今乃睹子之志矣！方当盛汉之隆，愿勉旃，毋多谈。</p>

小小葫芦，生来不大身材矮。子儿在内。无口如何怪。

藏得乾坤，此理谁人会。腰间带。臣今偏爱。胜挂金鱼袋。

兄既名雍弟名睦，弟兄雍睦情何足。

居常出入留一人，奉亲教子如其欲。

慈父享年七十九，四人稚子常相逐。

其间同戏彩衣时，堂上愉愉欢可掬。

慈父前年忽倾逝，尔弟今年命还促。

独予奉母引四子，日对几筵相向哭。

不知肠有几千尺，不知泪有几千斛。

断尽滴尽无柰何，向日恩光焉可赎。

文如日月气如虹，举国重生正始风。且愿仲山居左掖，

只忧徐邈入南宫。朝衣正在天香里，谏草应焚禁漏中。

为说明年今日事，晋廷新拜黑头公。

小春催出倾城色，笑倚墙头若招客。芬芳犹带秋风残，婀娜岂宜江路侧。

诗眼惊红狂欲呼，熟看似细又似粗。花神留为菊后乘，天意遣作梅先驱。

塞雪皑皑春未消，将军千里破天骄。羽书昨夜飞金阙，应得君王赐紫貂。

嵚崎宝山麓，乱石如斗兽。云根尽中空，嘘吸弄昏昼。

兹山颇似之，无乃共灵构。如何在人境，有此泉石囿。

深岩隐荟翳，竹树两森秀。坡陀接烟磴，足力恣所究。

恍然天地开，远目千嶂骤。中营五亩宅，何必封石窌。

桑麻无外求，茶果供日富。夭条列僮奴，花草更黼绣。

生生所应有，取足谢奔走。嗟余四方志，老大无一就。

对此寸心惊，无因托圭窦。

苇折荷枯可奈何，西风吹影净婆娑。

微君作此超摇趣，一个江天也厌多。

多年京洛寓灵台，贪见三山缥帙开。

野鹤据轩真冒禄，跛{特寺换羊}生奥苦为灾。

茂陵养疾愔愔骨，庄室刳心寂寂灰。

南鄙孤城非灞岸，欲乘春气望瑶魁。

黄溪茶种有闽风，忆昨缄封自赞公。

筠焙久空青箬里，纸囊盍寄白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