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地名的语言文化性质和文化气质

兆龙移民 www.zhaolong.net

美国地名的语言文化性质和文化气质

美国地名是美国文化史上的“活化石”，承载了印第安文化、欧洲殖民文化、移民文化和美国本土文化等多元文化现象。纵观诸研究，皆以访寻美国地名的文化根源为主，对地名语言所表征的文化性质和文化气质少有关注。

一、美国地名的语言文化性质

美国地名镶嵌了北美印第安人的文化痕迹，叙述着欧洲殖民和移民的文化史，更绘制了美国本土文化的发展历程。这种包容他者文化的现象是美国“和而不同”多元文化的写照。如此灿烂的地名文化现象必与其纷繁多样的语言现象密切相关。

这种丰富的语言现象在美国地名中有明显体现。首先，在美国地名中，他者语言随音浮现。如the City of Montery（蒙特雷市），其中的 Montery不按英语的读音规则发音。该词遵循西班牙语的发音规则，重音落在最后一个音节（ry）上。探究其因，乃因加州早先是西班牙殖民下的墨西哥土地。再如San Jos（e圣何赛市），单词Jose 中的字母J不发音重音落也在最后一个音节（se）上。原来，San Jose是英语 Saint Joseph（圣约瑟）的西班牙语。北美大陆上的殖民（移民）文化史借助语音娓娓道来。

其次，美国地名中，他者语言附字而现。标注“New”的地名，诸如 New Boston, New London,New York，New Orleans 等尽显欧洲殖民文化印迹。带 La 的地名，如 La Salle，标示了这是一个用法语命名的美国地名，因为 La 是法语阴性冠词的标志。而以“人名 +ville”方式命名的美国地名，如Jacksonville，Louisville，则讲述了法美人民之间的深厚友谊。据说因为法国一直支持美国的独立战争，美国人因此对法国人充满崇拜和感激。战后，美国人为了表达这种心情，在很多地名后加了法语“ville（村子）”这个词缀。带有 Los（Las）和 San（Santa）的美国地名，如 Los Angeles，Las Vegas，明显来自西班牙语。因为 Los（Las）是西班牙语冠词的复数形式（Las 是其阴性形式）。San（Santa）是西班牙语“圣人”之意（Santa 是其阴性格式，指“女圣人”），后接圣人名字。因此，San Francisco, SanDiego, San Jose, Santa Maria, Santa Barbara 无一例外都是以西班牙语命名的美国地名，且都是以男女圣人名字命名的地名。据统计，美国至少有2000 个地名源自于西班牙，而加州一带至少有五分之一的西班牙语地名是圣人的名字。

兆龙移民 www.zhaolong.net

再次，美国地名中，语义携寓意随词而出。比如，洛杉矶（Los Angeles），西班牙语音译。本意“天使之城”。第一个单词是西班牙的定冠词，第二个单词指“天使”。史料记载，1779年，44名信徒在洛杉矶组成集居村落，以“我们的天使广场”命名该地。拉斯维加斯（Las Vegas），西班牙语音译，意为“绿草之城”。Las 是西班牙语的定冠词，Vegas 是西班牙语的“meadow”之意。因其是周围荒凉的沙漠和半沙漠地带唯一有泉水的绿洲而得名。Annapolis城由英国女王 Anne 的名字和希腊文 Polis（市镇）组合而成，原意“安妮之城”。Manyland 意为“Many 王后之地”。单词“Prince”暗示了地名Princeton 的起源，该市是因纪念英王威廉三世得名。法国国王拿破仑和路易斯十四的名字被写进了 Napoleonville 和 Louisiana 这两个地名。毋庸置疑，殖民文化的痕迹深深地印刻在这些地名上。

印第安语地名是美国文化遗产中重要的一部分，美国至少有54%的州名和 15%的湖名源自印第安语。诗人惠特曼对印第安语地名大加赞赏，他认为印第安人留下了“雨和风的声音”和“仿佛树林中鸟兽的叫声”。如Ohio原义指“优美的山谷”；Alabama 原义指“清理灌木丛的人”；Massachusetts原意“大山”；Lake Michigan由Michaw(巨大)+sasigan（湖、海）组成，意为“广阔的水域”或“大海”；LakeOntario由ontara（湖水）+io（秀丽的）组成，意为“秀水遍布之地”；Salmon Fishing Place（钓鲑处）。美国也用地名来纪念总统们的历史功绩。许多伟人，诸如Washington、Lincoln、Jackson、Madison等名字被用作州、县、市的名称。其他诸如 Concord（和平）、Union（团结）、Harmony（大同）、Hopewell（憧憬）等地名则蕴含着崇尚自由、和平的美国文化精神。

二、美国地名的语言文化气质

语言的文化气质是一种感受。美国地名语言所呈现的文化气质该如何归类呢？印第安人是美国版图最早的原住民，大多数散居在平原地区、森林山地和沿海地区，从事采集、渔猎、游牧和农业。这种以自然为生，以自然为友的恬静惬意的生活环境被带进印第安文化，也在美国地名上“留下了?雨和风的声音?和?仿佛树林中鸟兽的叫声?”，构成了独特的韵味。如地名 Pleasant Ground 字面义“宜人的大地”；Flaking Stone，字面义“飘落的石子”；Arkansas 字面义“河流下游的人”；Kentucky 字面义“狩猎场”；Kansas 字面义“来自南风方向的人们”；Salmon Fishing Place（吊鲑处）、Lake Michigan 字面义“广阔的水域”；Lake Ontario 字面义“秀水遍布之地” Mississippi 字面义“大河”；等等。以生活环境为素材，取山水地貌，花草树木，飞禽走兽为地名，成为印第安语地名的显著特征，其温和宁静的语言文化性质呼之欲出，尽显娇柔，也不乏敦实。

兆龙移民 www.zhaolong.net

美国是最大的移民国家，其移民文化也是一道亮丽的文化风景线。总统肯尼迪说过，“每一批移民都为美国社会留下了他们的影响，每一批都为本国的建立和美国社会生活的发展做出了自己的杰出贡献”。在文化交杂的空间里，民族性、地域性以及其他文化因素的固有状态都被提取出来 。据统计，全美有不少于18 个“Boston”和“New Boston”，22个“London”和“New London”。还 有 Cambridge和 Oxford 等耳熟能详的地名，甚至美国北部六州至今还统称“新英格兰”。而以法语命名的美国地名也不在少数，全美14个 Paris，22个Lafayette和 Fayette，10个Montpelier，15个Lyonse 和 5个Napoleon。加州一代以西班牙语命名的美国地名多达两千条。如果仅从殖民文化看，这些地名无疑表征了强悍型的文化气质。但从语言本身看，这些地名的语言文化气质又各具特色。因为远离故土，客居他乡，思乡之情被溶入了美国地名 ；因为感谢或纪念先驱的功绩，感恩之意嵌进了美国地名。总之，这些体现殖民（移民）文化的美国地名可归纳为三种语言文化气质 ：活泼型、庄严型和强悍型。根据张公谨的分类模式，源自法语的美国地名毫无疑问隶属活泼型的文化气质。事实上，诸如以“人名+ville”构成的美国地名，其构词本身就非常活泼。

源自西班牙语的美国地名则更倾向于庄严型的文化气质。尤其是以“san 或 santa”命名的美国地名，其神圣庄严的气质呼之欲出。源自英国英语的美国地名当仁不让地属于强悍型的文化气质。暂不细说荷兰殖民地New Amsterdam 如何更名为New York 的历史，单从许多“New+ 英国地名”的美国地名现状看，英国当年的强悍就暴露无遗。

美国地名的另一个文化性质是，地名所使用的语言反映了美国人风趣幽默、开明大度、崇尚自由、追求和平、向往美好的个性。如果说以宗教人物命名地方名是因为美国人虔诚的信念和坚定的信仰所致，以优秀总统名字命名地方名是出于纪念总统们的丰功伟绩，那么，以普通市民的名字命名的地方名，诸如 Jackson、Philips、Sullivan、Carroll 等，就不能不说是美国人开明个性的写照。如果说选用 Liberty 、Freedom、Independence、Concord 等词命名地方名，是为了表达美国人崇尚自由的美好希冀，那么用 Happy、Jollyville、Panic 和 Boring 等词汇来命名地方名，则体现了美国人随性、豁达的个性。有文记载地名 Boring 因该市的“小（该市区只有一座小教堂和一家消防队）”和“娱乐的贫乏（大众娱乐活动就是拼纸牌赌博）”而得名；Eight-eight 、Why Not、Ink、Canton 等地则是因为一些因突发灵感或偶然事件而得名。据说，Eight-eight 市是因当时正在苦思冥想该地名的邮政局长口袋里的88美分而得名 ；Why Not 市则因大家七嘴八舌的“Why Not……（为什么不用……做地名）”的质疑声而得名。而Ding Dong、Nameless、Bird in Hand、Cash、Hot Coffee 等地名，则彰显了美国人丰富的想象力和怪诞幽默的气质。

兆龙移民 www.zhaolong.net

很多时候，语言所体现出来的是一种混合型的文化气质。毕竟语言的文化气质是一种整体印象，要界限分明地准确分类不容易。所以，我们只对美国地名中较为典型、较为显著的语言文化气质进行了归类。不管怎么说，分析美国地名的语言文化性质和气质，将有助于我们认识和了解美国地名文化，以及美国地名背后的文化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