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公园的北门，我在想：我活着？我死了？我活着？我死了？我活着？我死了。。。我不停玩弄着中世纪城堡里丑角们的把戏。翻过门，穿过湖边的甬道，我扫视周围，希望发现和我类似的在这午夜3点翠湖夜行的生物。稀有的路灯光亮穿过树丛偶尔投射到我的身上，这时，我就特别愉悦，很明显，这猎豹的皮肤具有某种图腾般的功用。
很快，前方长椅上的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径直走去，在他身旁坐下。这是一个老年男性的身影，周身裹深色长袄，带着那种常见的毛线帽，领拉的很高，几乎看不到脸。也许是睡着了，我坐下十多分钟，不见他有任何动静。我点上一支烟，抽了两口，一种强烈的眩晕感涌了上来，我赶快把烟灭了，深吸一口气，干咳了两下。“这湖底埋藏着你的兄弟。”老男人突如其来的话语吓了我一跳，“三个月前你们曾相遇，两年零九个月后你将过上和他一样的你所唾弃的生活。”这声音如此平淡，仿佛从自动电话答录机中出来的一般。“我操！”一种被侵犯的愤怒从我口中冲出。我起身离座，快步向前走。“记住，寓言不可琢磨。”麻木的声音继续传来。
走在堤岸上，我回想刚才老男人的话语，但怎样都理不出个头绪。不知不觉，竟来到一栋正在兴建的大楼前。大楼并不高，四面覆盖着绿色防护网，地面四个角放置的射灯将大楼周围的烟尘及雾霭打上一层萤光。使这栋独自矗立在树丛中的大楼带上了一些宗教意味，但最吸引我的却是其中透出的光亮和嘈杂的人声。绕其一圈，我从防护网上的一个缺口钻了进去。来到里面，原来一群建筑工人正热火朝天的进行着一场战斗。不等我细看这奇异的场景，一支枪已递了过来。。。这一仗，我几乎拼了老命，瞄准、射击、找掩体、投弹，这一切以令我惊诧的流畅方式进行着。但很快，我也以一个惨烈的方式中弹倒地。。。事后，人们纷纷去领取自己的那份微薄的报酬，“没关系，年轻人，输的不多。”长者如是对我说，对此，我双眼翻白，舌尖顶住上颚，报之以无限敬意：“呃！” 我们不断重复着这样的战斗，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至看到那高墙上一个窗口外的人影，那是小F。说起她，就不得不说一说三年前的情形了。那时，我每日于南天门外打坐念经，念的累了，便驾两朵青莲，往北而去。行至北天门，只消闻仙乐齐鸣，异香遍地，小F就知是我来了，便搭芦棚接我进去。酒饭一毕，我们会结伴至西天门看一看凡间百态，饱览田园无限风光，农民伯伯挑粪浇地之美丽风景。而这一切，总是以我为小F冲洗身体为结束，这种付出为我的鼻子带来一次次新奇的体验，使我一直乐此不疲。直到一天，行至北天门途中，这种略带腥臊的浓烈香气突然让我感到毛孔堵塞，感觉麻木。一转念，我便降下云头，投胎至此。如今小F就站在那里，带着从来没有的麻木表情说到：“你出不去了，你的一部分将永远留在这里。”说完便跳离了那里！我惊恐万状，“可笑啊，可笑！太可笑了！”然而这种安慰毫无作用，恐惧感越来越强。终于，我用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狠命的往那清水混凝土墙壁上撞去——轰隆—————————————————————————— 意识在那尽头出现时我首先看到自己的血液呈放射状从头部向外喷射，这种生命的快速流逝让我感觉舒畅，伴随而来的还有强烈的耳鸣。我就这样顶着放射状的徽章挣扎向前，随耳鸣的方向。。。。。。终于，来到了一棵树前。这真是一棵奇异的树，松树的主干竟长出柳树的枝桠，稀疏的枝叶不停颤动，发出类似呻吟的声响。看到这棵树，我也知道自己终于逃出了那该死的工地。“你为何如此痛苦？”没有回答
天光大亮，半年后，街头巷尾流传起流浪者凯旋归来的传闻。
相关推荐：
loa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