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陆:论本位、多元、统一的发展模式
2008年07月28日15:48 中国音乐报
关于中国音乐教育问题,近一个世纪以来,一直有很多争论:思想观念和方法的不断更新以及高等教育国际化、学习社会化、文化发展引领化、以及文化竞争、教育质量日趋繁荣的接触和交流所带来的文化上的各种冲撞,这种争论变得更加尖锐起来,身在其中的我们,想要回避都是不可能的事了。不管怎样,出现争论都是好事,因为只有争论,才会有更深刻的思考;只有更深刻的思考,才能在未来的历史进程中更好地把握住我们中华民族的音乐文化,音乐教育的方向,乃至中国当代笙艺术多元化科学教育统一的理念与辉煌乐章。
笙,在中华民族优秀的乐器宝库中,是我国历史上最优秀,最具有代表性的乐器之一。它历史悠久,几乎伴随了整个中华民族五千年的文明发展史;它的科学设计,复杂制作,可以称作历史上乐器制作的绝活,充分体现了我们中华民族的聪明才智和卓越的创造力。 笙,以其独特的发音方法、优美的外观、丰富的和声和科学的制作原理而蜚声海内外。笙发明的本身就是我们中华民族的骄傲和自豪。在我国最早的文字记载中就有了关于笙的记载。从殷商到现在,它一直为人们所喜爱。它像一只俊俏、祥和、美丽而有朝气的凤凰、孔雀、仙鹤,唱着动人的歌声,弘扬着民族精神,在祖国历史长河的上空,飞舞了几千年。 笙,属于簧片乐器族内的吹孔簧鸣乐器类,也是世界上现存大多数簧片乐器的鼻祖,它发音清脆、高雅,音质柔和,歌唱性强,具有浓郁的民间色彩。同时,它是中国民族管乐器中唯一一件可以演奏较为复杂的复调固定音高的管乐器,也是世界上唯一能够演奏开放式和声的吹管乐器。它的音色独特,不管是用吹气和吸气,都能发出悦耳而又清脆的声音。用单音演奏时,音色柔和、优美,似秋夜的湖水,轻波荡漾;用和音演奏时,则音色浑厚高昂,犹如夏日的瀑布,飞越山川;与丝乐乐器吻合而奏时,则音色恬美悠扬,像山涧小溪,流水潺潺;与唢呐、管子等管乐合奏时,则音色粗犷热烈,如春潮滚滚、龙腾虎跃。笙还能够独奏和协奏,在音乐舞台上尽善尽美展现了它的神州雅韵与魅力;它丰富的和声,黏性的音色,使各种乐器声音融为一体,和谐动听。到目前为止,笙已发展成高、中、低不同形制的交响乐队,为世人所关注与赞美。
我们的祖先在长期的实践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使笙有其独特的乐曲形式,巧妙的制作方法,高超的演奏技巧,以及优美动人的乐曲。这些宝贵的财富,对于我们整理、发扬、创造、创新民族音乐,尤其对我国的高等音乐教育以及普及教育的编著、总结、学习教材的出版,提供了极其珍贵的历史资料。笙类不同形式教材的出版发行,不仅反映了我们中华民族的不同文化、多元文化的融合,更反映了我们伟大的民族时代,而且对提高整个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有着非常重要的历史意义。
笙,作为中国最优秀的音乐文化,在亚洲及全世界都有着非常广泛的传播,我们说:笙不但是中国的古老簧管乐器,也是世界自由簧乐的鼻祖,对世界上的自由簧乐器的诞生和发展,起到了启发和推动的作用。当然,它是有着充分的历史根据。
中国的笙早在17世纪前后,就通过“丝绸之路”传到波斯,后来又传到欧洲。1619年欧洲的一些著作中就曾提到过中国笙。但有详细记载的则是1751年来中国布道的法国天主教耶稣会传教士阿米奥1777年回国述职休假时,将中国笙带回欧洲。1780年,侨居俄国圣彼得堡的丹麦管风琴制造家柯斯尼克,依照笙的簧片原理,制造了管风琴中的簧片拉手,从此欧洲的管风琴才普遍使用了自由簧,柯斯尼克也因此成为欧洲自由簧乐器的发明者,而扬名于世。
正如沙克斯在《乐器史》一书中所说:自从中国笙的“自由簧”在18世纪后半叶被带进俄国之后,这一原来不为人们知晓的簧片,就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欧洲,一发而不可收拾。 1792年,佛格勒在瑞典京城制成了可携带的“自动风琴”;1810年法国乐器制造家格列尼叶制成了风琴,后来风琴又在美国得到了进一步改进;1821年德国柏林人布什曼在笙的启迪下,发明了用嘴吹的“满多林内琴” ——口琴;1822年布什曼在口琴的基础上,加上了按钮和手压风箱,制成了手风琴的雏形——“韩多琳内琴”;1829年,经奥地利人德米安加上了和弦按钮之后,成为今天常见的手风琴。
而笙在亚洲的影响就更加广泛了,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各国人民按照自己的生活环境、风俗习惯、语言规律、生产形式等,发展了本民族的文化艺术。亚洲各国的笙,虽然在外形、排列、音色、名称、音乐风格等方面各不相同,但它们的结构和发音原理基本相同,同属一个源流,和中国笙有着广泛的渊源关系,为笙艺术的发展增添了多元性,从而使笙艺术多元化的科学教育增添了新的活力和色彩。
中国和缅甸两国人民的文化交流源远流长。早在公元前2世纪,汉代使者张骞出使中亚后,两国人民除经济往来之外,文化交流也很频繁。公元1世纪末,缅甸北部掸国王雍由调曾经遣使到汉朝,并送来了音乐和表演杂技、幻术的人。到8世纪(唐贞元十七年),骠国(中缅甸一带由骠族人建立)国王雍特地派王子舒难陀,随我国南诏(今云南的白族)使者到唐朝首都长安,带来了乐工三十五人的乐队编制,其中笙就有五个品种,演奏者达七人之多,由此可见笙在缅甸乐器中所处的重要地位。
据日本人林谦三氏考证,缅甸的大小匏笙近似于老挝、柬埔寨的左右各七管的十四簧并列笙,和我国的芦笙同属一类,很富有东方色彩。
而日本是我国一衣带水的邻国,两国人民有着悠久而紧密的文化联系。早在公元前二三世纪,在航海极为艰难的情况下,中日两国人民就有了交往。到了汉代,往来就更渐频繁。 从7世纪初叶到以后的二百多年中,我国唐代文化对日本文化的发展有着深刻的影响。这一时期,日本的古代文化——“奈良文化”,就是吸收了中国唐代文化的精华创造出来的。到今天,部分中国唐代音乐资料还珍藏在日本。中国唐代的笙和竽在日本奈良正仓院完整无缺地收藏着。当时,唐代流传到日本的乐器有三十余件,其中笙、笛、筝、琵琶等乐器至今还在使用。为此,不难看出中日两国文化交流的历史印记。
与中国的万里长城、埃及的金字塔、柬埔寨的吴歌窟并称为古代东方四大奇迹的印度尼西亚婆罗浮屠中,可以见到印尼和东南亚诸国各式各样的古乐器,其中吹管乐器有匏笙、竖笛和螺等,至今仍在流行着。
同我国接壤的老挝、越南也有苗族,他们演奏的芦笙除笙体较高,笙嘴较短外,其他和我国芦笙基本一样。被誉为“节日之国”的老挝,他们自古以来就喜用笙歌来表达丰富的感情,用笙作为独奏乐器,赞颂美丽的山川和吉祥。
中国和泰国,既是近邻,又是亲戚,两国人民的友好往来可以追溯到两千多年前。居住在泰国东北部地区的苗族,风土人情、节日习俗都与我国的苗族有着共同之处。他们在传统艺术上也互相影响,像并蒂莲花一样盛开在各自的土地上。泰国苗族中流传的“吞格”和缪塞族中流行的“脑”,对中国来说都不陌生。前者类似我国的芦笙,后者则像我国的葫芦笙。特别是“吞格”,和我国贵州苗族地区一样,在泰国苗族中几乎村村寨寨、家家户户都有。他们白天劳动,夜晚在竹丛掩映的高脚屋旁,在月影椰林之中,吹奏起婉转悠扬的芦笙,唱起娓娓动听的歌声,跳着轻盈多姿的南旺舞,表达劳动者的愉快心情。
由此,笙为人类文明、发展、交流、和谐作出了历史性贡献。而且近年来有一些亚非国家还派专人来我国学习吹笙。现在,甚至在一些欧美国家也留有笙的足迹。随着笙文化、笙艺术的日新月异以及在世界范围内产生的巨大影响,习笙学生的人数也在不断增加。当今吹笙者已遍及全国和海内外,各种风格的笙曲,百花盛开,优秀人才层出不穷,笙的吹奏技巧也花样翻新,在笙界形成了百鸟朝凤的壮美景观。
从20世纪60年代中期以来,中国当代笙演奏艺术家群星辉映;多形制改革笙的创新也有很好的硕果;笙曲佳作源源不断;全国音乐艺术院校的师资队伍逐渐壮大;笙专业教材以及教辅的教材也有一定的成果等,但笙艺术,笙族乐器的传统教育模式还是师徒传承、口传心授。这种模式虽然也能培养出出类拔萃的演艺人才,但是,由于规模太小、设施简陋、信息资料匮乏,缺少科学的将中国当代笙艺术的多元化进行系统研究,缺少科学统一的指导方法:演奏的教材不归类、记谱不统一、教学大纲是以教师本人所能掌握的知识进行传授,演奏技巧方面的分类术语、符号也不尽规范,缺少较为完备、全面、科学的教学大纲、系统的教材等。故而难以造就大批的高素质专业人才。但当今全国各地音乐艺术院校的笙专业从无到有、从小到大,迅速发展起来,现在全国建立笙专业的音乐艺术院校已经四十多所,院校规模宏大、名师荟萃,为笙艺术的多元化科学教育和蓬勃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将中国当代笙艺术多元化的科学教育问题,呈现在大家的眼前。
目前,中国的教育已经国际化,经济的发展全球化,教育的国际化已经成为世界教育发展业已明显呈现出来的潮流和趋势,并日益成为很多国家教育改革的重要主题之一。对发达国家来说,推动教育国际化改革不仅可以通过教育服务输出直接获得经济利益,而且还可以吸引国际优秀人才。在文化和政治、经济等方面扩大自身在国际上的影响,发展中国家鼓励教育国际化,是满足其社会经济和文化发展对国际型人才的需求,而中国当代笙艺术多元化科学教育怎样国际化,当然是笙族团结起来去思考的问题。
构建学习已经社会化,这是我们国家教育改革的一个重要主题。所谓社会化学习,就是要倡导一种能够随时学习、随地学习、随人随事学习的意识,这是因为在今天社会生活如此复杂和发达的背景中,人们认识到,也许是因为学校教育制度自身的内在局限逐渐显露出来,与它的长处一道展示在世人面前。人们似乎突然间认识到了社会生活本身的教育意义,认识到人的教育和学习不应完全局限于学校的制度框架下,认识到人的教育应当回归其根本——社会生活。而笙艺术教育怎样才能走向社会化?笙界人士理应学习社会化的观念和战略方向。
文化发展已经是引领化,我们知道,中国大学教育制度是在中央的制度前提下,担当起引领化的重任,是因为它包含众多学科领域,集精神建构、学术研究、科学发展、技术发明和人才培养于一体,既要有科学、民主、创新的精神观念,还应有开放、平等、自然的学术氛围,有时甚至是数百年来的文化积淀。当然引领文化的发展,就必须加强自身的文化建设,如果自身的文化建设出现问题不但不能很好地担负起继承和发扬优秀的传统文化,借鉴和传播先进的外来文化,创造和培养引领时代的新型文化的责任;而且还会严重影响大学自身的人才培养质量,科学研究水平和社会服务效果。而我们的音乐艺术院校的笙专业引领,由谁来引领,怎样引领,我们笙族有着义不容辞的使命。我们应当深思、反思,前瞻的思考。 中国教育存在着诸多竞争,而文化的竞争是国际竞争的新趋势。全球化时代是文化创新和文化竞争的时代,文化竞争首先是文化产业竞争。文化产业竞争的背后是文化价值的竞争。文化价值观是民族文化,民族精神的核心,是民族向心力和凝聚力。而笙家族的使命,就是如何把握文化竞争的时代要求,在研究了解其他乐种发展趋势和一般规律,使笙艺术融入社会,为自觉地参与全球化,大力提高国家的文化综合竞争力提供人才保证。
我们办任何一件事情都有一个质量问题,对于质量的理解有各种不同的理念。那么教育质量,整个国家教育在当前改革的特征是反思与深化,不同时代的人们对“教育质量”的内涵及其他教育问题之间的关系的理解和认识不一样。而笙艺术的教育,从历史上的各个时期就有它不同的辉煌与沧桑。
在21世纪伊始,当我们回想起中国当代笙艺术多元化科学教育、笙韵的魅力、笙的历史、笙文化、笙艺术为世界文明作出的重大贡献、笙艺术的发展历程时,总会心潮澎湃、感慨万端,中华民族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中国笙艺术多元化像闪耀的巨星,发出灿烂的光芒,显示出勃勃之生机,中国民族器乐演奏步入了新的辉煌,在世界发展史上,占据着令人瞩目的地位。但在欣喜之余,当我们冷静地思索,便不难发现,我们与世界文化艺术教育、教学的接轨,教育的国际化;学习的社会化;发展的引领化;文化领域的竞争化;高等教育的质量化等表现出不适应,使笙界的人士百思不得其解。2002年,在中华大地,今天太平盛世美丽灿烂的日子,习笙人多年的愿望终于成为了现实,在国家民政部、文化部、学会领导、主管部门的关心支持下,中国民族管弦乐学会笙专业委员会(以下简称:中国笙会)成立了!使笙艺术的多元性、多型性、多构造、多区域、多思维、多流派、多风格等有了统一的组织机构,统一的名称,真正意义上成为了一家,成为中国当代笙艺术多元化科学教育发展史上的一个重要里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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