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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宗三-从儒家的当前使命说中国文化的现代意义

来源:用户分享 时间:2025/8/10 17:14:25 本文由loading 分享 下载这篇文档手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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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的魔术,专门骗那些头脑简单的人。试问,你有不失业的自由吗?你有不工作的自由吗?在自由世界,才有失业、不失业的分别,才可说有气节、讲廉耻。因为人们有自由,法律上保障人的独立人格,承认人的尊严。有了自由,人即须负责任。再深一层说,人有道德意志、自由意志,才能谈有气节、有廉耻的问题。在大陆上,谁敢说我有自由意志呢?所以,共产党耍的那些文字魔术,都是没有意义的话,你听他那些话干什么呢?偏偏有些人利用这个机会,去捧叶剑英、邓小平,你捧他作什么呢?其实,说穿了,还不是一丘之貉。当年邓小平作副总理的时候,还不是顺着毛泽东的话转,还不是一样地拍马屁。根本的关键在于共产党的本质即是彻头彻尾地摧残、斲丧人的廉耻。孟子说的好:「所欲有甚于生者,所恶有甚于死者」;然而,说是这样说,现实上人到了生死关头,谁不害怕呢?要承认人有自由意志,才能表现「所欲有甚于生者,所恶有甚于死者」;假定人没有自由意志,连这句话都不能表现。你想死,我还不让你死呢!以前的人可以出家,今天在大陆上,往那里出家呢?以前的人可以不作官,今天连不作官的自由也没有了。你没有不参加政治的自由,你没有不参加人民公社的自由,你也没有不接受政治洗脑的自由。在那种统治下,人丧失了自由,想要「所欲有甚于生者,所恶有甚于死者」,你都做不到。 中华民族发展到今天,大陆的同胞被共产党圈在人民公社,不能讲廉耻,不能讲气节。这个就是作贱人的生命,作贱文化生命,同时亦即作贱我们这个民族生命。这个生命被继续作贱下去,是个很可悲的现象。问题即在于共产党能够作贱到什么一个程度?人性究竟还有没有苏醒的一天?人性能否觉悟,而发出力量把共产主义冲垮?有没有这么一天呢?我个人对此一问题,不表悲观,但也不表乐观,我希望大家注意到这是一个很艰难的问题,需要随时警觉。说起来,「人之初,性本善」,在太平年间这样说是很容易的,若是现实上没有表现出善,我就通过教育等方法使你容易表现;但是这句话在今天这个时代,就不那么容易。不过,我相信人性总有复苏的一天,至于拉到多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表现,就很难说。] 我说这个意思,就是要加重这个观念——文化生命不能随意摧残,摧残文化生命,同时就影响民族生命。文化生命不能摧残太甚,一个民族是经不起这样摧残的。就好象一个人得些小病是无所谓的,生长中的痛苦是不可免的,但是大病就不能多患。又如一个人的命运不能太苦,人受点挫折、受点艰难困苦,是好的,但是挫折太多、苦太重,就会影响人的生命。

3. 儒家第二阶段的发展

上面说到唐末五代是中国历史上最暗的一个时期,其黑暗之所以为黑暗的原因,即在于无廉耻。说这层意思,也是要大家了解下一个阶段——宋明理学。宋明理学是儒家学术发展的第二个阶段,就是对着前一个时期的歧出而转回到儒家的主流。理学本质的意义即在唤醒人的道德意识。何以宋人出来讲学,特别重道德意识这个观念呢?

自清朝以后,以至于民国以来,提到理学家,一般人就头疼,如同孙悟空听到金箍咒一样。谁敢做理学家呢?可是只因为自己做不到,就用种种讥讽的字眼来丑诋、笑骂,这是清末以至于今的一个可怪的风气。其实,道德意识有什么毛病呢?宋明理学家主要就是要唤醒道德意识,这又有什么不对呢?有什么可以讥笑的呢?宋明理学家之所以重视道德意识,主要即因他那个社会背景、时代背景就是

唐末五代的那个「无廉耻」。人到了无廉耻的地步,人的尊严亦复丧尽,这就成了个严重问题。亦即所谓文化生命没有了,就影响到你的自然生命。这句话,大家听起来似乎觉得有些因果颠倒。其实不然。一般人说民族生命、自然生命没有了,就影响文化生命;我现在倒过来说,文化生命摧残得太厉害,你的自然生命也没有了,一样的受影响。 [抗战以前,共产党在江西盘据了一段时间,等到剿共把他们驱逐出去以后,这些地区好几年不能复兴,即是被共匪摧残得太惨。所以,] 一个地方穷,不要紧,只要有人去努力开垦,明天就富了;若是把人的生命糟蹋了,没有人种田,则成了严重问题。

我举这个例子,即说明文化生命摧残太甚,自然生命也不会健康旺盛。 [所以今天大陆上,共产党摧残文化生命,使人成为白痴、成为无廉耻,究竟将来影响到什么程度,就很难说。想起来,这是个很可怕的现象。一个不正常、变态的暴力,若想把它恢复过来,并不容易。甚至到最后,他们本身亦不会觉悟,有个结果,就是发疯。在过去也有这种经验,老辈的人说过,当年太平天国洪秀全、杨秀清等人打到南京,本来就已不正常了,但他还有战斗力,还是不好对付,残暴地用儿童做冲锋队,这和共产党用人海战术一样地可恶。到了太平天国覆亡后,转成捻匪,结果那些残众都发疯。当年听老辈谈这些事,心中就有非常多的感触。一个太平天国闹了一下,就糟蹋中华民族如此之甚,而今共产党统治大陆同胞、黄帝的子孙,以那种方式来统治,统治那么久,对中华民族生命的摧残当然更甚。这不是个大悲剧吗?圣人说要悲天悯人,这才是可悲可悯的事。] 所以,廉耻不可丧尽,不可任意地斲丧。人的生命不可完全感性化、完全形躯化、完全躯壳化。完全感性化、完全躯壳化,就是老子所说的「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人的生命不能完全感性化,即表示随时需要文化生命来提住。代表文化生命的廉耻、道德意识,更不可一笔抹煞,不可过于轻忽。所以理学家出来,尽量弘扬儒家,对治唐末五代无廉耻而讲儒家的学问。至此,经过魏晋南北朝隋唐这一长时期的歧出,中国文化再回到它本身,归其本位;而转回来的重点则落在道德意识上。 儒家的学问原来讲的是「内圣外王」,宋明儒则特重「内圣」这一面,亦即强调道德意识,讲求道德意识、自我意识的自我体现。「内圣」是个老名词,用现代的话说,即是内在于每一个人都要通过道德的实践做圣贤的功夫。说到圣贤,一般人感觉高不可攀,甚至心生畏惧;实则道德实践的目标即是要挺立自己的道德人格,做圣贤的功夫实即挺立自己的道德人格、道德人品,这是很平易近人的,没有什么可怕。我们对「内圣」一词作一确定的了解,即是落在个人身上,每一个人都要通过道德的实践,建立自己的道德人格、挺立自己的道德人品。这一方面就是理学家讲学的重心。可是儒家原先还有「外王」的一面,这是落在政治上行王道之事。内圣、外王原是儒家的全体大用、全幅规模,《大学》中的「格致诚正修齐治平」即同时包括了内圣外王;理学家偏重于内圣一面,故外王一面就不很够,至少弘扬不够。这并不是说理学家根本没有外王、或根本不重视外王,实则他们亦照顾到外王,只是不够罢了。

我们今天说宋明儒虽亦照顾到外王而不够,这个「不够」,是我们在这个时代「事后诸葛亮」的说法。在当时,理学家那个时代背景下,他们是否一定觉得不够呢?这就很难说。固然理学家特别重视内圣的一面,然他特别重视于此,总有其道理;在他们那个时代中,或许他们亦不以为这种偏重是不够的。外王方面,在那种社

会状况、政治形态下,也只好如此,不能再过份的要求。我们得反省一下,外王方面开不出来,是否属于理学家的责任呢?事实上,政权并不在理学家的手中,他如何能负这个责任呢?政权是皇帝打来的,这个地方是不能动的,等到昏庸的皇帝把国家弄亡了,却把这个责任推给朱夫子,朱夫子那能承受得起呢?去埋怨王阳明,王阳明那能担当得起呢?所以,批评理学家外王面不够,这个够不够的批评是否有意义,也得考虑一下。在那个时代,那种政治形态下,也只好这样往前进了。外王方面够不够,不是理学家所能完全决定的;不是他能完全决定的,也就表示不是他能完全负这个责任的。我们把这个责任推到理学家的身上,这是「君子责贤者备」的批评,这是高看、高抬知识分子,这也就是唐君毅先生所说的:只有知识分子才有资格责备知识分子,只有王船山、顾亭林才有资格责备王阳明。只有在这层意义下,我们才能责备理学家,谓之讲学偏重之过,不应只空谈心性,仍应注重外王、事功。这还是在讲学问之风向的问题上说的。 4. 儒家的当前使命——开新外王

以现在的观点衡之,中国文化整个看起来,外王面皆不够。就整个中国文化的发展来看,以今日的眼光衡之,确实在外面不够,顾亭林那些人的要求外王、事功,也是对的。今天仍然有这个要求。可叹的是,今天不仅外王面不够,内圣面亦不够,儒家本身若有若无。但是儒家若为常道,则人类的良心不能让这个常道永远埋没下去,这得诉诸每个人的一念自觉。

儒家学术第三期的发展,所应负的责任即是要开这个时代所需要的外王,亦即开新的外王。「新外王」是什么意义呢?外王即是外而在政治上行王道,王道则以夏商周三代的王为标准。照儒家说来,三代的王道并非最高的理想,最高的境界乃是尧舜二帝禅让、不家天下的大同政治。儒家的政治理想乃以帝、王、霸为次序。帝指尧、舜,尧舜是否真如儒家所言,吾人不必论之,但此代表了儒家的理想则无疑,以尧舜表现、寄托大同理想。三代则属小康之王道。春秋时代的五霸则属霸道,以齐桓公、晋文公为代表。从前论政治,即言皇王帝霸之学。齐桓、晋文的境界虽然不高,但比得秦汉以后的君主专制要好;君主专制以打天下为取得政权的方法,在层次上是很低的。当初商鞅见秦孝公,先论三皇五帝之学,孝公不能入耳;而后言王道,仍嫌迂阔;最后言霸道,乃大喜。可见前人对于政治理想是有一定的次序。秦孝公之喜霸道,乃因它能立竿见影,马上见效,而儒家的学问往往不能满足这一方面外王、事功的要求。早在春秋战国,即有墨家因此而批评儒家,只承认儒家维持教化的责任。司马谈《论六家要旨》中,亦批评儒家云:「博而寡要,劳而少功」。后来南宋陈同甫与朱子争辩,亦是基于要求外王、要求事功的精神。而实际上,要求外王中,就涵着要求事功的精神。陈同甫以为事功须赖英雄,而讲英雄主义,重视英雄生命,推崇汉高祖、唐太宗。到了明末,顾亭林责备王学无用,亦是秉持事功的观念而发。而后有颜李学派的彻底实用主义。一般人斥儒家之无用、迂阔,评之曰:「无事袖手谈心性,临难一死报君王」,以为不究事功者最高境界亦不过是此一无奈的结局。这些都是同一个要求事功的意识贯穿下来的,这是一个由来已久的老传统,在中国文化中是一条与儒家平行的暗流,从墨子开始,一直批评儒家的不足。这个要求事功的传统再转而为清朝干嘉年间的考据之学,则属要求事功观念的「转型」。干嘉年间的考据之学以汉学为号召,自居为「朴学」,以此为实用之学,以理学为空谈、无用,骨子里还是以有用、无用的事功观念为背景。

何以谓「朴学」为要求事功观念的「转型」呢?因为他们虽然批理学无用,而其本身实际上开不出事功来,这些考据书生没有一个能比得上陆象山、朱夫子、王阳明;这些理学家都有才干,都会做事,只是不掌权而已。然而考据家假「朴学」之名,批评理学无用,背后的意识仍是有用、无用,即可谓之乃事功观念的转型。事实上,这种转型更是无用,故实非事功精神之本义。由此转而到民国以来,胡适之先生所谈的实用主义,以科学的方法讲新考据,实仍属此一传统,背后仍是要求有用、斥责无用。我们可以看出,儒家这条主流,旁边有条暗流,这条暗流一直批评儒家无用而正面要求事功,这个传统从墨子说起,一直说到胡适之所倡的新考据的学风,可谓源远流长。但是这里面有个根本的错解,若是真想要求事功、要求外王,唯有根据内圣之学往前进,才有可能;只有根据墨子,实讲不出事功,依陈同甫的英雄主义亦开不出真事功。希望大家在这里要分辨清楚。 中国人传统的风气,尤其是知识分子,不欣赏事功的精神,乃是反映中华民族的浪漫性格太强,而事功的精神不够。事功的精神是个散文的精神,平庸、老实,无甚精彩出奇。萧何即属事功的精神,刘邦、张良皆非事功的精神,可是中国人欣赏的就是后者。萧何的功劳很大,所谓「关中事业萧承相」,但因其属事功精神,显得平庸,故不使人欣赏。汉朝的桑弘羊、唐朝的刘晏皆为财政专家,属事功精神,然而中国人对这一类人,在人格的品鉴上总不觉有趣味。事功的精神在中国一直没有被正视,也没有从学问的立场上予以正视、证成。中国人喜欢英雄,打天下、纵横捭阖,皆能使人击节称赏。 [由于中国人在性格上有这种倾向,所以毛泽东才能投这个机,就是因为他不守规矩、乱七八糟,而带有浪漫的性格。] 再高一层,中国人欣赏圣贤人物,不论是儒家式的或道家式的。中国人的文化生命正视于圣贤、英雄,在此状态下,事功的精神是开不出来的。事功的精神即是商人的精神,这种精神卑之无甚高论,境界平庸不高,但是敬业乐群,做事仔细精密、步步扎实。英美民族是个事功精神的民族,欧陆的德国则表现悲剧英雄的性格,瞧不起英美民族,但是两次大战战胜的却是这些卑之无甚高论的英美民族。所以这种事功精神是不能不正视的。

中国人的民族性格在某一方面就是缺乏这种英美民族的事功精神。英雄只能打天下,打天下不是个事功的精神,故不能办事,圣贤的境界则太高,亦不能办事。而中国人欣赏的就是这两种人,所以事功的精神萎缩,这里没有一个学问来正视它、证成它、开出它。所以现在我们想要从儒家的立场来正视它。儒家最高的境界是圣贤,圣贤乃是通过一步步老老实实地做道德实践、道德修养的工夫而达到的。儒家的立场是重视豪杰而不重视英雄,故从不高看汉高祖、唐太宗,故顺着儒家理性主义的发展,在做事方面并不欣赏英雄,我们在这里可以看出一个很好的消息。

但是在以前那种状况下,儒家的理性主义既不能赞成英雄,故其理性主义在政治上亦无法表现。儒家的理性主义在今天这个时代,要求新的外王,才能充分地表现。今天这个时代所要求的新外王,即是科学与民主政治。事实上,中国以前所要求的事功,亦只有在民主政治的形态下,才能够充分的实现,才能够充分的被正视。在古老的政治形态,社会形态下,瞧不起事功,故而亦无法充分实现。这种事功的精神要充分地使之实现,而且在精神上、学问上能充分地证成之,使它有根据,则必得靠民主政治。民主政治出现,事功才能出现。若永远在打天下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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