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雕龙》 规模宏大,体制详备,是中国文学批评史上了不起的杰作。在西欧早期的古典文艺理论中,如亚里斯多德的文艺理论,就没有《龙》著那样的系统性。 ——兴膳宏《文心雕龙在日本》
一 《文心雕龙》构成 《文心雕龙》全书由 50 篇论文组成,共约 37000 字。根据作者刘勰在最后一篇《序志》中的介绍,以及我们披卷可见的实际情况,这部著作确实有着严密的内在理论体系: 1 )、前五篇《原道》、《征圣》、《宗经》、《正纬》、《辨骚》,是全书的总论,即刘勰自己所说的“文之枢纽(关键)”; 2 )、从第六篇《明诗》到第 25 篇《书记》,是 20 篇文体分论,即刘勰自己所谓的“论文叙笔”; 3 )、从第 26 篇《神思》,到第 49 篇《程器》,是专论各种文学思想,包括创作论、风格论、鉴赏批评论、文学史论、作家论等等; 4 )、最后第 50 篇《序志》,相当于全书的序言。 二 重要文论观点
《文心雕龙》一书中阐述的文学理论非常丰富,理论难点也多。我们只能选取其中几个问题来讲解和学习: 1 、“原道”说 即文学的本质论
这是刘勰关于文学的根本性质的理论,集中体现在全书第一篇《原道》,特别是《原道》的开篇第一大段,精彩地论述了这个文学理论中的重大问题:
文之为德也大矣,与天地并生者何哉 ! 夫玄黄色杂,方圆体分,日月叠璧,以垂丽天之象;山川焕绮,以铺理地之形;此盖道之文也。仰观吐曜,俯察含章,高卑定位,故两仪既生矣;惟人参之,性灵所钟,是谓三才。为五行之秀,实天地之心,心生而言立,言立而文明,自然之道也。傍及万品,动植皆文,龙凤以藻绘呈瑞,虎豹以炳蔚凝姿;云霞雕色,有逾画工之妙;草木贲华,无待锦匠之奇;夫岂外饰,盖自然耳。至于林籁结响,调如竽瑟;泉石激韵,和若球锽;故形立则章成矣,声发则文生矣。夫以无识之物,郁然有彩,有心之器,其无文欤 !
“文”作为规律的体现多普遍!一有天地就有文了,这话怎讲呢?从混沌初开,天地形成之后,日月便如双璧,高悬在天,光芒四射;山川便如锦绣,分布在地,条理分明。这大概便是体现着自然之道的文了。仰观天上呈现着美丽的景色,俯视地上饱和着绚烂的风光,可以知道天地高下的位置是确定了的,构成这宇宙的两种主体已经产生了。后来加上了集中表现了聪明才智的人,与天地并列为三,便叫做三才。人是万物的精英,是天地的核心。产生了这作为天地核心的人类,便创造了语言;创造了语言,便出现了文学。这是自然的道理。推而至于万物,无论动物植物,都有其光彩。龙凤凭着鲜艳的麟羽呈现着瑞色,虎豹凭着斑斓的文采构成了英姿。云霞的设色,其美妙超过了画家的点染;草木的开花,其奇丽不必依靠织锦工人的加工。这些难道是人为的粉饰么?只是自然的文采罢了。至于林中万籁所构成的音响,好像竽瑟相应;泉石冲击所发出的韵律,有如钟罄相和。所以具备了形体,便构成了纹理,发出了声响,便谱成了韵律。无知的无知的物类,尚且斐然成章,有感情的人类,难道就偏偏无文吗?
这是一段思辩性很强、同时又极富于才情文采的论说。以这段话为主,刘勰的“原道”说穷根尽源地探索了文学乃至全部人文的深层本质,这就是,从终极意义上说,包括文学在内的所有人文,和天文、地文、以及宇宙万物之文一样,统统都是最深层的事物的本体大“道”之文,也就是“道”的具体表现形态。
注意“道”和“文”都有广义和狭义两种含义。
广义的道:宇宙万物内在的普遍自然规律。——广义的文:宇宙万物的表现形式。 狭义的道:儒家的社会政治之道。——狭义的文:即“人文”,用语言文字来表达的文章。
刘勰认为儒家的社会政治之道,是作为普遍自然规律的哲理之道的体现,人文作为道的体现,和广义的天地万物之文是一致的。
(关于这里所谓的“道”的内涵,非常复杂,请参看教材和参考教材) 2 、“神思”说
是《文心雕龙》创作论之首篇。
古人云:“形在江海之上,心存魏阙之下。”神思之谓也。文之思也,其神远矣。故寂然凝虑,思接千载,悄焉动容,视通万里;吟咏之间,吐纳珠玉之声,眉睫之前,卷舒风云之色:其思理之致乎 ? 故思理为妙,神与物游,神居胸臆,而志气统其关键:物沿耳目,而辞令管其枢机。枢机方通,则物无隐貌;关键将塞,则神有遁心。是以陶钧文思,贵在虚静,疏瀹五藏,澡雪精神;积学以储宝,酌理以富才,研阅以穷照,驯致以绎辞;然后使玄解之宰,寻声律而定墨;独照之匠,窥意象而运斤:此盖驭文之首术,谋篇之大端。夫神思方运,万涂竞萌,规矩虚位,刻镂无形;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我才之多少,将与风云而并驱矣。方其搦翰,气倍辞前,暨乎篇成,半折心始。何则 ? 意翻空而易奇,言征实而难巧也。是以意授于思,言授于意,密则无际,疏则千里;或理在方寸,而求之域表,或义在咫尺,而思隔山河:是以秉心养术,无务苦虑,含章司契,不必劳情也。
古人说:“身虽隐居在江湖之上,心思却在朝廷之中。”这就叫做想像活动。文章的构思活动,想像是很广阔的。作者静静地思索时,思路就会想到千年以前的历史;当他悄悄地改变脸部表情时,视线好像看到了万里以外的情景;呤咏之间,耳边好像听到珠玉相碰一样悦耳的声音;凝想之时,眼前好像呈现出风云变幻的景色。这就是构思时想像活动所得到的成果!所以构思的妙用,能使作者的主观精神与外界物像紧密结合,一起活动。精神蕴藏在内心,受思想感情的支配;物像反映到耳目中来,靠语言来表现。如果文辞通畅,那么事物的形象就可以得到明确的反映;如果思路受到阻塞,那么精神就不集中了。所以在构思的时候,重要的是清虚和宁静,使内心畅通,精神净化。平时还要如同储藏珍宝一样积累知识,学会辨明事理来增强才智,加强研究观察,透彻了解事物,训练情致,恰切地运用文辞。然后使通晓奥妙之理的头脑,依声按律来进行写作。这正如一个有独到见解的工匠,根据想像中的形象而运用工具一样。这是写作的主要方法,也是谋篇布局的重要方面。在构思开始的时候,各种意念都涌上心头,要使抽象的概念具体化,把无形的事物刻划出来。作者想像登山,心里便充满着高山的景色;想像观海,胸中便洋溢着大海的风光,不管才华多少,他的构思都将与风云一样驰骋。刚提笔撰文,真是气势百倍,等到文章写成后,比预想的打个对折,为什么会有这种现象呢?因为想像可以自由驰骋,容易想得出奇,语言却比较实在,不易见巧。可见意象受思想的支配,语言受意象的支配。三者密切结合就天衣无缝,否则就远隔千里。有时道理就在自己心里,却到域外去寻找;有时意义就在眼前,却又象远隔山河。所以,要训练思维,锻炼技巧,不要苦思冥想:有了一定的文采,又掌握好写作规律,就不必劳苦自己的心思了。
《神思》篇列《文心雕龙》创作论之首,重点论述了: ① 艺术思维中的想像问题。
提出了“思理为妙,神与物游”( 所以构思的妙用,能使作者的主观精神与外界物像紧密结合,一起活动。 )的创作观。
② 志气和辞令在想像活动中的作用,即想像活动的动因和结果。
③ 思维和语言的非对应关系。
方其搦翰,气倍辞前,暨乎篇成,半折心始。何则 ? 意翻空而易奇,言征实而难巧也。
刚提笔撰文,真是气势百倍,等到文章写成后,比预想的打个对折,为什么会有这种现象呢?因为想像可以自由驰骋,容易想得出奇,语言却比较实在,不易见巧。
3 、“体性”说
夫情动而言形,理发而文见,盖沿隐以至显,因内而符外者也。然才有庸俊,气有刚柔,学有浅深,习有
雅郑,并情性所铄,陶染所凝,是以笔区云谲,文苑波诡者矣。故辞理庸俊,莫能翻其才,风趣刚柔,宁或改其气事义浅深,未闻乖其学;体式雅郑,鲜有反其习;各师成心,其异如面。若总其归涂,则数穷八体:一曰典雅,二曰远奥,三曰精约,四曰显附,五曰繁缛,门曰壮丽,七曰新奇,八曰轻靡。典雅者,镕式经诰,方轨儒门者也。远奥者,馥采典文,经理玄宗者也。精约者,核 5 字省句,剖析毫厘者也。显附者,辞直义畅,切理厌心者也。繁缛者,博喻醲采,炜烨枝派者也。壮丽者,高论宏裁,卓烁异采者也。新奇者,摈古竞今,危侧趣诡者也。轻靡者,浮文弱植,缥缈附俗者也。故雅与奇反,奥与显殊,繁与约舛,壮与轻乖,文辞根叶,苑囿其中矣。若夫八体屡迁,功以学成,才力居中,肇自血气;气以实志,志以定言,吐纳英华,莫非情性。 感情激动了,就要形之于语言,道理叙述出来便会形成文章。这就是从隐蔽到明显、内外相符啊。不过,人的才干有平庸和杰出之分,气质有刚强和柔和之别,学识有浅薄与深刻的差异,习染有典雅和庸俗的不同。所有这些,都是为性情所熔铸,因陶冶习染而酿成。所以文学作品便象是云气和波涛那样变化多端,从而出现各种各样的风格。因此,文辞和思理的平庸或杰出,不会背离作家的才华;风格、趣味的刚健、柔和,不能违背作家的气质;事理和义理的深浅,从未听说可以离开一个人的学识;体制的雅正和浮靡,也很少违反各自的习染。所有文章都一本作者的性情。作品风格的差异,就象作家不同的面目一样。
如果归纳才、气、学、习交互为用的结果,就可以全部包括在八种格式之中。第一是典雅,第二是远奥,第三是精约,第四是显附,第五是繁缛,第六是壮丽,第七是新奇,第八是轻靡。典雅,就是取法古代经典,仿效儒家的作品。远奥,就是文辞深奥而曲折,以玄学为归依的。精约,就是语言简练,分析深入的。显附,就是文辞直截了当,内容晓畅平易,切合事理,令人信服的。繁缛,就是比喻众多,富有文采,光彩闪耀,错综复杂的。壮丽,就是议论高超,体制宏伟,有特异光辉的。新奇,就是排斥异统,标新立异,破坏正确法则而流于怪诞的。轻靡,就是语言浮华,内容浅薄,虚飘朦胧,沉溺于世俗不良文风的。因此,典雅与奇异相反,深奥与明朗有别,繁冗与简约相违,雄壮与轻浮背离。文章内容和形式的风格特点,就都包括在这里了。
在《体性》篇中,刘勰涉及了文学作品的体裁风格与作家才能个性之间的关系。 ① 文学作品的体与性之间有着必然的内在联系 夫情动而言形,理发而文见,盖沿隐以至显,因内而符外者也。 感情激动了,就要形之于语言,道理叙述出来便会形成文章。这就是从隐蔽到明显、内外相符啊。
“体”有两层意思,一是指体裁形式,如诗、赋、赞、颂等不同体裁;二是指文学作品的风格特点。“性”是指作家的才能和个性。文学作品的体与性之间有必然的内在联系。
② 作家个性形成有四个方面的因素,即才、气、学、习。
然才有庸俊,气有刚柔,学有浅深,习有雅郑,并情性所铄,陶染所凝,是以笔区云谲,文苑波诡者矣。 人的才干有平庸和杰出之分,气质有刚强和柔和之别,学识有浅薄与深刻的差异,习染有典雅和庸俗的不同。所有这些,都是为性情所熔铸,因陶冶习染而酿成。所以文学作品便象是云气和波涛那样变化多端,从而出现各种各样的风格。 至于个性的形成;刘勰提出有四个方面的因素;才、气、学、习。才,才与气是先天的,才指作家才能;气,指作家的气质个性;学和习是后天的,学指作家的学识,习指作家的学习。刘勰实际上把后天的学和习放在先天的才和气之上。对先天禀赋和后天培养,刘勰能够兼顾而不偏废。这种认识比曹丕强调先天禀性的认识大大前进了一步。
③ 文学作品风格的多样化,正是作家个性才能各不相同形成的必然结果。 故辞理庸俊,莫能翻其才,
风趣刚柔,宁或改其气事义浅深,未闻乖其学;体式雅郑,鲜有反其习;各师成心,其异如面。
因此,文辞和思理的平庸或杰出,不会背离作家的才华;风格、趣味的刚健、柔和,不能违背作家的气质;事理和义理的深浅,从未听说可以离开一个人的学识;体制的雅正和浮靡,也很少违反各自的习染。所有文章都一本作者的性情。作品风格的差异,就象作家不同的面目一样。
文学作品风格的多样化,正是因为作家个性各有不同。反之,“文如其人”正是风格与人格的统一。
④ 把纷繁复杂的文学风格归纳为八种基本类型,并两两相对。把对风格的研究推向深入。 4 、“风骨”说
诗总六义,风冠其首,斯乃化感之本源,志气之符契也。是以怊怅述情,必始乎风;沈吟铺辞,莫先于骨。故辞之待骨,如体之树骸,情之含风,犹形之包气。结言端直,则文骨成焉;意气骏爽,则文风清焉。若丰藻克赡,风骨不飞,则振采失鲜,负声无力。是以缀虑裁篇,务盈守气,刚健既实,辉光乃新,其为文用,譬征鸟之使翼也。故练于骨者,析辞必精;深乎风者,述情必显。捶字坚而难移,结响凝而不滞,此风骨之力也。若瘠义肥辞,繁杂失统,则无骨之征也;思不环周,牵课乏气,则无风之验也。 《诗经》 包含有六种体例,其中居首要地位的就是风。这是教育、感化的源泉,是诗人感情、气质的依据。悲伤怅恨,需要抒情,就一定得从风出发;思索沉呤,要用语言表达,就没有比骨更重要的了。语言依存于骨骼一样的思想内容,就好象身体的支撑要靠着骨架子;作品中的感情,也包含着长风一般的力量,正如人的形骸里面运行着血气。但也要语言运用得准确,文章的骨骼才撑得起来;有充沛的感情和崇高的气质,文章的风力才能清越骏发。
如果辞藻华瞻,但风骨萎靡,那么文采的呈现,便失却了它的鲜艳;声律的讲求,便显得软弱无力了。因此构思为文,布局谋篇,必须尽量保持崇高的气质。风骨果然刚健,作品才能光辉灿烂,万古常新。它对文学创作的作用,正如高飞远扬的鸟儿之使用翅膀。凡是骨髓凝炼的,语言的表达就必然精妙;风力深厚的,感情的抒发就必然显豁。文字锤炼,确切难移,声律安排,厚重而不壅滞,这就是风骨的功力了。如果内容贫乏,语言臃肿,驳杂不纯,没有中心,那就是没有骨骼的症候了;如果是文思不畅,感情枯竭,毫无生气,那就是没有风力的迹象了。 刘勰在《风骨》篇中提出他著名的风骨论。 风骨,是刘勰文学批评中的重要概念,对后世文学产生了深远影响。
“风骨”的内涵,说法纷纭,现代著名学者黄侃在《文心雕龙札记?风骨》篇中说:“风即文意,骨即文辞。”教材认为:风当是一种表现得鲜明爽朗的思想感情;而骨则当是一种精要劲健的语言表达。 “风”和“骨”是相辅相成的,无“风”则无“骨”,“风”和“骨”不可能单独存在。从某种意义上看,风骨可以看作是文学作品的某种艺术风格,但不同于体现作家个性的一般意义上的艺术风格,如典雅、远奥等,它具有普遍性,是文学创作中作家普遍追求的审美特征,也是文学作品在内容与形式上应具有的风貌。
“风骨”说对后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后代创作家和文论家无不标榜“风骨”以反对柔靡繁缛的文风。
五、钟嵘《诗品》
《 诗品》与《文心雕龙》一起,代表了齐梁时期文学批评的最高成就。
与《文心雕龙》就文章立论不同,《诗品》专就五言诗立论,更接近纯粹的文学批评。其文学思想主要表现为:
3 、 “风骨”说
钟嵘 强调诗歌创作必须以“风力”为主干,同时“润之以丹彩”。风力与丹彩均备,才是最好的作品。 钟嵘强调“建安风力”,从他对“建安风力”的论述及所举的例子看,他为“风骨”(“风力”)树立这样一个标准:它具有慷慨悲壮的怨愤之情、直寻自然、重神而不重形以及语言风格明朗简
洁、精要强健的特征。 其风骨论,特别是他强调建安风力,更为后人反对无病呻吟的柔弱诗风所标举,成为陈子昂诗歌革新运动的理论武器之一。 4 、“滋味”说
把“滋味”作为衡量作品的重要尺度,使之成为古代文论中的基本审美范畴。 五言居文词之要,是众作之有滋味者也,故云会于流俗。岂不以指事造形,穷情写物,最为详切者耶 ! 故诗有三义焉:一曰兴,二曰比,三曰赋。文已尽而意有余,兴也;因物喻志,比也;直书其事,寓言写物,赋也。宏斯三义,酌而用之,干之以风力,润之以丹彩,使味之者无极,闻之者动心,是诗之至也。若专用比兴,患在意深,意深则词踬。若但用赋体,患在意浮,意浮则文散,嬉成流移,文无止泊,有芜漫之累矣。 五言诗在诗歌中有重要的地位,是各种诗体中最有滋味的,所以适合世人的口味。这难道不是因为五言诗在叙述事理、描绘形象、抒发感情、写景状物方面,最为细致贴切吗?本来诗歌创作有三种方法:一是兴,二是比,三是赋。文辞有限而意味无穷,这是兴。借物喻志,这是比。直写其事,状物寄志,这是赋。充分发挥这“三义”的作用,适当加以使用,以风力为主干,加以辞藻的润饰;使玩味它的人,觉得余味无穷,听到它的呤讽心中深受感动,这是诗的最高造诣。假如作诗专用比兴,毛病在于意思深奥;意思深奥,文辞就不能顺畅。如果只用赋体,毛病在于意思浅薄;意思浅薄,文辞就松散,轻浮油滑,文辞无所依归,必然成为芜杂散漫的累赘了。
钟嵘《诗品》认为诗歌必须有使人产生美感的滋味,只有“使味之者无极,闻之者动心的作品,才是“诗之至也”。
钟嵘是中国古代文论家中最早提出以“滋味”论诗的文艺理论批评家。要做到作品有深厚的“滋味”,钟嵘提出“诗有三义”说,认为要使诗有“滋味”,关键在于综合运用好“赋、比、兴”的写作方法。怎样综合运用“三义”呢?“三义”中,他又将“兴”放在第一位,并使“三义”综合运用,这就突出了诗歌的艺术思维特征。并且说:“宏斯三义,酌而用之,干之以风力,润之以丹彩,使味之者无极,闻之者动心,是诗之至也。”只有这样,才能写出有“滋味”的作品。
其“滋味”论也影响到司空图、严羽、王土禛、王国维等人的诗歌意境理论(如司空图、王土禛的韵味说,严羽的兴趣说、王土禛的神韵说、王国维的境界说等)。 5 、“诗有三义”说
“诗有三义”是钟嵘在《诗品序》里提出来的:“故诗有三义焉:一曰兴,二曰比,三曰赋。”“三义”具体所指是什么呢?文中接着说:“文已尽而意有余,兴也;
因物喻志,比也;直书其事,寓言写物,赋也。”用现在的话说,钟嵘的“兴”,就是诗的语言要有言外之意,韵外之旨;“比”,就是写景叙事要寄托作者自己的情志;“赋”,就是对事物进行直接的陈述描写,但写物中也要用有寓意的语言。并且要综合运用这“三义”,即如他所说的,要“宏斯三义,酌而用之,干之以风力,润之以丹彩,使味之者无极, 闻之者动心”,才是“诗之至也”,才是最有“滋味”的作品。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