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观时下,我们惯于长辈的庇护,依傍于家的温暖。甚至有人渐隐去自身的锋芒,进而堕落为庸碌之辈。然而,长辈能保全我们一生平安富贵吗?不,不能,我们终要了靠自己走出家的港湾,此时我们依靠的便只有自己,唯有如鸟儿般丰盈羽翼,才可离枝而飞。
《红楼梦》中的贾府子孙在鼎盛之时,何等风华无限。然而在贾府衰败以后无能之人终究是落下“金银散尽”、“枉送性命”、“遁入空门”的结局。同样为名门之后的谢安在盛世之时辞官隐于山林,终日苦读,这样的他,即便没有“谢家”的冠冕,也能在举国危难之时凭借真才实学化解内忧外患,博得贤相之名。他不信家世而信自己,难道这不是我们应当敬佩的吗?
古人云:“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兰可燔而不可灭其香;丹可磨而不可夺其色;金可炼而不可销其刚。”诚然,当我们不断充实自我后,哪怕失去了外物的依靠,也不会如离枝叶般寂寂腐朽,我们的努力会成为自信的资本,将灵魂打磨得熠熠生辉。 令人遗憾的是,当今迂腐者比比皆是,“富二代”“星二代”的丑闻层出不穷。这更警醒着我们,依靠他人并非长久之计,唯有丰盈自己的羽翼才能在任何地方浴光而行。
唯此,才能如竹林七贤刘伶所言:“行无辙迹,居无室庐,幕天席地,纵意所如。”般自信潇洒。树上的鸟儿相信自己的翅膀而不畏断枝,而我们若生有丰盈的羽翼助我们飞翔,又何须畏惧人生路途中叵测的意外与苦难?当我们成长成独立而又有益于社会的人,走到哪里都能衣襟带花,岁月风平。
《身具羽翼,何惧危枝》(得分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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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具羽翼的鸟儿不会害怕树枝的断裂,羽翼是它最值得信服的保证。所谓虞世南《蝉》之所述:??居高身自远,何用藉秋风。”身怀绝技者,是为淡然观世之
波澜而无畏于危枝风涛之人。
莫言在<<酒国>>里展示了诡异化的荒杂世象:无能的主人公丁钩儿在意外中攀上高枝—身居酒国犯罪案件的缉查组长,而自身能力与刚正品质的缺失使其消除暴行的努力变为对暴行的参与,当“猪八戒”式的身无羽翼者身处“孙悟空”的高枝之位时,颇为荒谬的惨败前奏已然奏响。
树枝易断,而翅膀永随,树枝难达宵汉之高,而翅膀方为助己观云天之力。朱大可在<<文化虫洞>>里这样描述为圣朝所弃的诗人“他们是从圣朝的枯枝上飞落的夜枭,在无人接引的津渡悲啼鸣啭,说出个人对种族与国家的无限惑疑。”他们是李白,杜甫,阮籍,与被“树枝”上繁叶蔽目的御用诗人不同,身具羽翼飞离树枝的他们穷大地之三千界,观世之民生疾苦。叹别林斯基所著<<群明璀灿的年代>>中纳杰日金攀树枝而“献身仕途”,曾敢为直言的巴纳耶夫为享树枝之永逸而“倒戈”于新思想又令人发指。而一旦为追逐旧势力的“树枝”而甘心折翅,想要再飞已无能为力。随着帝国大厦的崩塌,已难逃万世之讥。
观今之时,功利主义所触发的紧张焦灼与不安已然弥散于无数现代人心中。于是疯狂地寻求物质的树枝,却忽视了日益退化的精神羽翼。在被钱和物欲吹涨的现世里,也就不乏枝断人亡之悲剧。然爱默生点破这一切“他早已是一只破船,只是突如其来的浪将他打翻。”缺乏精神上的“光与盐”,熄灭灵魂圣殿里的神火,碰壁与沉沦便是意料之中。树枝上的舞蹈如戴着撩拷的舞蹈,这样的行为难免做作,这样的人生又怎么比得上楚天之上的欢舞?爱默生因而说:“我愿成为一个宇宙,而不是一个卫星。”他拒绝树枝上的生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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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往柏拉图所谓山洞外的阳光。精神与信仰之翅所带来的自信与独立,适意与豁达,是任何树枝上的人所无从感知的。
然而,在倡导最高的精神自由时,却不得不承认最质朴的民众需求的合理性。如容格言“精神试图超越人性,灵魂则试图进入人性。”我们唯有祈愿世人在寻求物质树枝遮身之所时,亦莫让精神独立的翅膀退化。而极力去避免<<金阁寺》中勾口与金阁寺高度极化所致金阁为沟口焚毁之殇,去在新的高度寻求二者的统一。
故曰:身具羽翼,何惧危枝。为弄潮儿,但中流击楫,浪遏飞舟;为逍遥游,但心游太玄,俯仰自得。(高分理由:论据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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