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该怎么念?》,收录在他的《我的思念——关于老舍先生》一书中,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9年2月出版。
在这篇文章中,舒乙先生介绍了老舍本人、老舍的好朋友、语言学家对舍字的读音,统一都是三声。于是在文章末尾他说:综合以上所述,“老舍”这个名字的正确念法应该是“老shě”,第三声,而不是去声。
但是——舒乙另有一本《老舍的关坎和爱好》一书。说到老舍的“舍”字的读音时,有这样一段(请您务必整段读完再表示疑惑):
“老舍”的“舍”字有两种念法:一种是念第三声shě,好像是把“舍”当名词,“老舍”就是“老房子”;另一种是念第四声shè,好像是把“舍”当动词,“老舍”就是“好施不倦”。这两种念法基本上势均力敌,念shè的稍多于念shě的。老舍自己虽是一直念shè,显然是取“舍予”中的原本含义,但也犯不上为了“老房子”而和朋友们伤了和气,于是,同意两种念法都可以,谁爱怎么念就怎么念,全成。
等一下,你是不是对这段文字彻底看蒙圈了,连意思都没搞明白?
其实,关于这一段,读者都认为舒乙把这两个音的意思完全弄反了,所以也不足为证了。而中国老舍研究会对此表示,这里的拼音就是印错了,所以这一段的正确文字似乎应该是这样——
“老舍”的“舍”字有两种念法:一种是念第四声shè,好像是把“舍”当名词,“老舍”就是“老房子”;另一种是念第三声shě,好像是把“舍”当动词,“老舍”就是“好施不倦”。这两种念法基本上势均力敌,念shě的稍多于念shè的。老舍自己虽是一直念shě,显然是取“舍予”中的原本含义,但也犯不上为了“老房子”而和朋友们伤了和气,于是,同意两种念法都可以,谁爱怎么念就怎么念,全成。
中国老舍研究会称,舒乙在各种场合,从来都是读三声,即“老shě”的。
记者也查阅了一些资料,看到了两个关于老舍名字的典故。著名作家吴组湘喜欢作名字诗。一次曾作“老舍谢冰心”句给老舍看,老舍说:“从文字上看,此处的‘舍’只能念成(shè),不过,那已经不是我了。”这句诗中罗列了两位作家的姓名:老舍、谢冰心。其中“老”与“冰”相对,“舍”与“心”相对。这样,“舍”只能念去声(作“房屋”讲),而不能念shě。所以老舍说“那已经不是我了”。另一个典故是著名语言学家赵元任问相声艺术家、语言大师侯宝林先生“老舍”读法,侯先生不假思索地答道:“名从主人,念老shě。”
就是这样,老舍先生本人、家人、好友、专家、学校对舍字均读三声。那为何董卿和濮存昕这次要读成shè呢。据老舍研究专家孙洁老师介绍,北京人艺有读“老shè”这样的一个习惯,北京的文艺界也有很多人读“老shè”。之所以这样读,当初是因为对舍这个字的误解。他们认为老舍如果是舍弃自我的这个舍,在繁体字里是有提手旁的,就是捨。而如今北京人艺以及北京文艺界的很多人依然读shè应该只是来自于那时的习惯。可见,来自北京人艺的濮存昕读成“老shè”,是因为在北京人艺这个特定环境的圈层习惯,不必去刻意纠正。但孙洁也表示,“作为央视这样的平台,从主持人开始,我觉得应该坚持一个对的发音”。
老舍名字正确读音的这段公案,如此看来有了答案了。 这些作家的名字到底怎么念?
而除了老舍,还有一些大家的名字总是暗藏玄机,因为它总会让很多人不敢张嘴,因为一说出口就是错的,比如,陈寅恪、贾平凹、夏丏尊……
陈寅恪先生名字中的“恪”字的读音,多年以来一直存在着分歧:相当一部分人读作“què”;但查古今词书,诸如《说文解字》《康熙字典》《现代汉语词典》等等,大都只注“kè”音。
那为什么有人偏偏要读作què呢?其实持这种读法的多是一些年龄较大而且多“出身”于清华、
北大的高层知识分子以及他们的传人(子女、学生等等)。在上世纪20至40年代的清华,全校上下几乎一致如此读法,可是极少有人能够说出什么根据,人云亦云而已。
就连语言学家王力先生都说:“这字本来应该读‘kè’,但在陈先生的名字中,大家都读què,所以我也跟着这么读了。”
那陈先生究竟是怎样读自己的名字的呢?据清华图书馆的元老毕树棠先生(已故)回忆,陈先生自己读陈寅kè。他还问陈先生为什么不跟着大家读“què”?陈先生笑着反问:“有这个必要吗?”
此外,贾平凹的凹读(wā),夏丏尊的丏读(miǎn),大家可别一不小心露了怯。没办法,谁让读书人讲究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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