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崖学校校志
去,狠狠地掀出门外,两个小孩子挤着“心疼”的眼睛,悄悄地吃起来。兰老师只顾自己切洋芋,不想多说话,那茫然的目光扫视了我一下,她当年精神饱满,意气奋发地讲课的神态,又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的思绪回到了很远很远的从前。记得有一首诗——《外爷外婆》,当时兰老师并没有讲解只是诉说,我们共同感动过:
小时候
跟着外爷长大 还有我的外婆 外婆是个削瘦人
曾记得,坐在门前的 大青石头上 撩起围裙儿 把眼角的眼屎 慢慢粘下
外爷是个“豁豁儿” 说上句话来 就像猪娃儿哼 自记得 没听着 外爷骂过人
只把个旱烟咽得深 到如今
外爷外婆走不行
想见自家的亲人 难道说
女孙娃变了心。
呆了不多一会儿,我便起身告辞。她把我送到门口,平静地问:
“孩子几岁了??? 你爸爸身体好嘛???”
我粗略回答了几句,转身就走,只见她靠在门前的白杨树旁,久久的站着,仿佛在眺望那渭河畔上的龙王庙咀,仿佛在搜寻那一面坡上的棒棒花??。
回乡的山路弯弯曲曲,我好像踏着上帝设下的圈套,继续跋涉??
我的初中生活
马平顺
我是腰崖学校成立后的第一庙毕业生。我就读的时间正值“要草不要苗”的时期,在那样的环境中,学知识是一种冠冕的说法。我们的主要任务是进行思想改造,批林批孔,评《水浒》,养猪,拾精肥。
改造思想,主要是通过班会进行。主要内容是斗私批修,挖自己的“坏思想”,全班十四个学生,一边检讨自己,一边揭发别人。那时我们都是十四五岁的孩子,幼稚天真,但狠劲十足。有时一次班会要开上一个上午或下午。
除上面的情况外,还有一些看作是培育新人的做法。
第一是拾精肥。学校规定每个学生(六、七年级)一学期拾一百斤。为了能完成任务,必须早起,一手拿铁铲,一手拿粪筐,大路转,小路看,能拾到几粒羊粪,也会欣喜至极,到校后班长就过秤登记,粪筐和铁铲围教室摆了一圈,算是一道风景。
第二是养猪。养了多少头,现在记不清了,只记得五年级养得最好,每年都要评选养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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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崖学校校志
能手。学校养猪,饲料是学生交的,每人4斤,交得最多的是6.7斤,最少的是0.7斤。 其余如割麦,拔田禾,点施化肥,修梯田,抗旱数不胜数。 在腰崖学校就读期间,虽大环境不利于教学,但老师都很敬业,想方设法教给学生知识。 当时的校长是孙振铎,人长得高大英俊,说话斯斯文文,善于做学生的思想工作,从不呵斥打骂学生。口碑极好。班主任程启明老师,责任心很强,为人严厉,从不徇私情,在他的影响下,学生都养成了良好的习惯,其他科任教师都兢兢业业,给学生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读完两年初中,学生各走东西。那时高中招生用考试加推荐的方式,我和部分学生使踏进了高中的门槛,开始了新的生活。转眼几十年过去了,母校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昔日破旧的教室已成了梦中的回忆,眼前耸立的高楼,展示着母校的时候,心里就充满了感激,感激母校给我最初的知识,感激我的老师对我的谆谆教诲。
2006年12月8日
披荆斩棘,前贤传薪暖四壁 积学储宝,桃李争艳慰春风 ——记忆中的腰崖附中
程广宗
腰崖是生我养我的故土,腰崖附中是令我梦萦魂牵的母校。忆及在母校的那段经历,感到格外亲切和兴奋。
腰崖大队分成东西二崖以后,我由东崖升迁西崖上学。那时的母校,校园杂乱无章,校舍非常寒伧,校园北边有个高台,上有一间闲置的破旧老屋,阴森可怖。东边有一排教室,最南端的一间是西崖大队部,时不时会听到大队通知的广播声。南边校门两侧是教师宿舍,可一人居。中间有连着的两个教室,几近于北边的高台,前院西边还有程永乐家的宅舍,残垣颓壁,鸡犬相闻。稍靠后,还有养过猪的圈墙。一段时间,校门外程石文家的老亭子也被借用当教室。当时所有的宿舍都是土坯房,东边有的教室还会尘泥渗漉,雨泽下注。 那时,尽管“四人帮”牛鬼蛇神横行的日子过去了,但时代的天空还有些许阴霾,小学课本的扉页上依然印着“阶级斗争是个纲,纲举目张”,“以学为主,兼学别样”的语录,数学课本的练习题里,还有红旗公社,前进大队,向阳大队之类的时代烙印较深的词语。每每农忙季节,学生总少不了到生产队帮助生产。
时任校长的是公办教师孙振铎老师。他是个瘦高个,精神矍铄,谈吐斯文,眉宇间透着深邃和刚毅。他胸无城府,光风霁月,对人和善。记得那时学校没有办灶,孙老师和张怀义老师都是由学生家轮流管饭,他借机家访,和家长拉家常,鼓励学生刻苦求学,跳出农门,吃完饭还要坚决塞给粮票。
他在任的后期,升学制度恢复了,教育界迎来了明媚的春天。他带着大家清理校园,北边高台上的老屋被拆除了,程永乐的宅舍和养猪的圈墙被清理了。原先“公私合营”的状况得以改变,校园也平整了。一批教师也由大队选派到学校,教师队伍得到了壮大,学校有了正常的教学秩序,呈现出一派生机与活力。苟兆麒、程永福等都是当时教学的中坚。记得那时高年级的学生还编演节目,程银寿、程淑莲演出的小品,拿凳子当道具,大家都看得津津有味。当时,孙老师住在南边靠西的宿舍里,两个偏室的中间是面积不大的会议室,里面摆着简易的乒乓球桌,有时可以看到他打乒乓球的身影。那时,他身体好像不大好,有时煎药,我们便共同分享着《本草纲目》的神韵。学生放学后,大部分教师都回家了,这里还会飘出悠扬的二胡声??
孙老师在任期间,有许多学生升入高中,像马平顺、程连升、马建东等,这几位在以后都学业有成,颇有建树,值得令腰崖附中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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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崖学校校志
孙校长做了一个穷家的掌柜的,但正是他,面对捉襟见肘,举步维艰的教育教学现状,顾大局,抓主流,让学校有了活力,可以说,他是母校真正的奠基人,全校师生和腰崖村的人都不会忘记他。我清楚地记得他调离时的情景,全校师生列队欢送,送行的队列一直排到西崖村下坡的大路边,送行的人中还有部分群众,有许多人以泪洗面,恋恋不舍??
孙校长走后,迎来的又一位校长是丁喜顺老师。丁老师是给我影响最直接,也是影响最大的老师。
丁校长上任后,干的第一件大事是招聘老师,充实师源。当时公办教师不多,只有程向武、丁玉广、卢保林等几位。“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为解燃眉之急,他亲自主持考试,从东西崖招聘了一批高中毕业生来担任教学工作。程志杰、程生广等都是这次招考中被吸纳进校的老师。
第二件事是着手改变校容校貌,改善办学条件。校园靠西边的操场下修起了一排教师宿舍,北边修起了两座教室。那时都是靠义务工由东西崖村民投工修建的,以后又筹措修建了学校大门。
第三件事,丁校长狠抓常规管理,促进教育教学。他要求学生早到,每天早上他都要在校门口亲自把守检查,我们东崖村的学生往往要起得很早,呼朋引伴,前往学校。我们上七年级的时候,学校要求上晚自习,那时候有手电筒的寥寥无几,有时我们做灯笼,来回打着灯笼走夜路。
丁校长注重行为习惯的养成教育,他教育学生总是事无巨细,润物无声,不但培养学生的学风,还培养学生的作风,而且能够推心置腹,恩威并施。
记得有一次放学回家,途经四队一段路的水渠边长着一排高大的泡桐树,开花时节,那喇叭形的紫色花朵煞是好看,我们狂野地拿起土块打落泡桐花,看那花朵飘飘摇摇地落下来,便争着抓抢,被跟在后面的丁校长看到了,回到学校,我们六七个学生被罚站。
我的许多劣习在严厉的管束中慢慢改过来了,后来学习上也有了进步。有一次获三好学生奖,学校奖励了一个装饰着嫦娥玉免的像框,我抱回家,母亲如获至宝,生怕被油烟薰了,用自己的头巾捂着。原村主任陈鸿祥看了后告诉了丁校长。丁校长在校会上提及此事,并鼓励我,这次鼓励比像框对我的鼓励更大,让我坚定了更上层楼的信心。现在这个像框还挂在寒舍,每每看到它,就会想起丁校长。
丁校长注重开展各项活动,活跃文化气氛。校门两边外墙的大黑板上定期办板报,我曾办过好几回。丁校长还搞过一次征文活动,把写得好的同学的作文都张贴出来了,像东坪的石银子、马家坪的马建军等同学的作文写得很好。当时的学生几乎没有课外书,阅读面相当狭窄,石银子同学的作文中有李白的佳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看后让人兴奋不已。 丁校长在任期间,前后考取高中,以后考取大中专的很多,像马建军、石想记、石忠应、石广录、丁贵录、马旭胜、程小红、程福广、程世定、程富胜、程小武等。
之后,石宝瑞任校长,当时我是补习生。石校长兼任我们的数学教学工作。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工作兢兢业业,教学一丝不苟。他画几何图形多是徒手画,简捷而标准。他写得一手好字,西边教师宿舍前墙上“忠诚党的教育事业”的美术字就是由他书写的,这八个大字也是他的写照。
这一年,由于学校渐有声誉,吸引来了隔河补习的三十铺的几位学生,像程代良、程久明、程伟民、程贵民,这几位同学以后都考入了中师或本科院校。
二十多年过去了,弹指一挥间。忆及往事,如在目前,念及母校,沾溉承惠,饮水思源,春晖难报。在此,向栽培教育我的各位老师,谨表敬意和谢意,也祝愿母校继往开来,再创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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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崖学校校志
后 记
正值腰崖学校蒸蒸日上之际,我们谨以此书敬献乡梓。编写这本校志:一是为了让本地区人民了解腰崖学校的过去和现在;二是为了鼓励教师把学教好,鞭策学生把书念好,让腰崖学校真正成为一座通向科学知识殿堂的云梯。编委成员在教学之余,做了以下具体工作:
何忠虎主编并统稿,程小明、程媚媚编辑,程永强审定,程启明、程生广查证、搜集,程志杰、程荣新执笔。编写过程中,我们坚持以史为据,不杜撰、不演绎,确保历史的真实性,写法上突破列举式的记载方法,力求增强可读性,并保留一定的乡土气息。在搜集查证中得到社会各界人士的大力支持,譬如程余宽等同志,在此一并表示感谢。特别是一些个人资料,由于时间仓促,存在缺漏或误差,敬请各位读者、有关同志以及关心腰崖教育的仁人志士给予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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