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功的城市哲学及其发展观综述

陈功的城市哲学及其发展观综述

唐黎明

【作者】唐黎明，西南民族大学文学硕士，中国社会科学院博士。长期从事城市以及规划研究，完成过大量旅游规划及城市策略规划项目，同时也是国内外财经媒体的著名撰稿人。

【摘要】陈功是我国著名的城市研究学者，城市研究领域的先锋派大师。陈功的城市发展哲学反对极端的现代主义，推崇理性，注重生态、小区、街道和行人。陈功的城市发展哲学将我国的城市研究带入了一个系统化思维的领域，强调综合利用建筑语言、规划语言、经济学语言和社会学语言，批判性的对待各种城市学说和思想，追求城市的理性发展。陈功的城市哲学并非是城市批判的大拼盘，而是极为富有建设性，对于各种类型的城市实践具有相当强烈的针对性和现实意义。陈功的城市哲学现在依然属于城市学说领域的少数派，但这也正好印证了其学说的未来型价值和先锋意义。

【关键词】城市、城市化、哲学、建筑思想

一、引言：城市是哲学的天地

城市，是人类发展史上的绚丽诗篇；城市，这是一个无数天才巨匠闪耀思想光芒的领域。费律普·约翰逊，这位1979年普利茨克奖的建筑大师，他是美国著名的水晶教堂和AT&T大厦的设计者，曾经在哈佛大学学习过哲学。里卡多·里格瑞达，美国建筑师学会金奖以及国际建筑师联合会金奖的获得者，在回忆另一位普利茨克奖的获得者路易斯·巴拉甘时意味深长的说，他是一个哲学家，是一个拥有极高品味的男人。他拒绝与人对质，如果出现什么问题，他就会选择回避，如果不喜欢一个地方，他就会站起身说：“我们去别的地方吧。”成功者的轨迹往往是近似的，路易斯·巴拉甘也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商人，他用了很少的钱投资了墨西哥城外的大片地产，这片原本充满着熔岩的不毛之地，由于他的投资和设计，结果大获成功，发展成为现今墨西哥城最时尚的地区。而陈功在初创安邦研究机构之际，原始投资也仅仅为屈指可数的1.5万元人民币，他们都是现实版神话故事中的大师级人物。

如果我们翻开建筑大师们的作品集，你会看到无数的思想表达，仿若历代先哲们的沉思，这些都是大师们的设计观念。在城市与建筑设计领域，成功的路径都是一样的，广受推崇的建筑作品是一回事，深邃的人文思考以及思想体系的构建显得更为重要。翻

开《建筑大师访谈》这本精华荟萃的书i，

你会看到几乎所有的世界级建筑大师，都在用一半甚至更多的篇幅谈论着他们的思考，谈论着他们对城市、对文化、对历史、对街道甚至是对时代的认识、观感和思考。对于这些大师们来说，建筑作品只是他们思想认识体系的一个结晶，一种建筑语汇的表达。

与这些建筑大师们几乎一样的是，陈功这位中国城市研究领域的代表人物，他也曾经讲过同样话语：“对于城市发展战略，如果你仅仅认为这是一个战略，一个规划，那就大错特错了。不同的思想观念会有不同的结果。城市，不仅仅是一个战略问题，更是一个哲学命题。不同的哲学思想，对于不同的现代性、社会利益主体和价值观的认识，会导致完全不同的结果，也就会产生差异化极大的战略和规划，所以城市的关键问题还是城市的发展哲学。”ii就现实来说，陈功的城市哲学，涉及面非常广泛，具有相当强烈的系统性，因此也最具有现实参考价值，从生态观、发展观、价值观、社会观、经济观到开发观，陈功的城市哲学呈现出。

一个完整的系统，可以为中国城市的未来发展，为城市的管理和运营，奠定了一个基础。这里重点讨论的是有关陈功城市哲学的发展观。

二、“行人的城市”抑或“汽车的城市”

雅各布斯的著作最早启发了世界，促使

人们认真看待人与城市的关系iii。虽然久经不同学派的攻击与思想讨伐，但迄今依然在启迪人们将关注的目光回归人本主义之路。陈功是一位雅各布斯的信徒，也是一位崇尚人本主义，视机械主义和功能主义为敌人的大师。他是在中国最早指出中国城市化路径荒谬的人，认为中国推动城市化具有相当大的盲目性，其路径指向是生活方式的全盘美国化。陈功认为，这种美国化的生活方式，不会繁荣街道，现代建筑鼓励人们生活在密闭的环境当中，实际上现代建筑毁掉了街道和城市，毁掉了城市文化和城市精神。不过，陈功也无奈的承认，除了少数发展滞后的地区，现在的中国城市几无可能谈什么城市精神和城市文化了，理性的尺度和比例已经失去了根基，除了少数城市原有规划尺度还有一定的约束和影响力之外，大多数城市基本上都是在野蛮生长vi。

在效率的空洞号召力之下，具有高耗能，资源浪费严重的内在实质，属于一种不可持续的城市化方式。陈功相信，中国的城市化过去走错了道路，用错了发展样本iv。

陈功在实证研究中曾经解构过一个中国北方的城市，他针对这个城市的空间尺度指出，“中国城市的尺度已经大到足够令人惊慌失措的程度”v。他认为，这样的城市尺度完全是为了汽车而建造的，已经毁掉了城市中最富有生命力的部分，留下来一个供人瞻仰和愤懑的空壳，城市失去了生命力。这样的城市，汽车这样的机器可以畅通无阻，但这个机器时代的城市，并没有为城市居民做过多少考虑，城市中的人被置于一个极度次要的位置，成为城市的陪衬品，成为建筑的点缀品，只能是城市中屈辱的游荡者，甚至是被清除的对象，这是极端不可思议、野蛮的现实。日本的女性建筑大师长古川逸子也曾经评价过中国城市，她以女性特有的委婉指出，中国的城市如上海显然正在向大尺度的方向做无限发展。

长谷川有一个极富哲理的思想：比起那些使人们处于不同标高的垂直建筑，水平建筑是更积极的建筑形式。在纵向结构中，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是被完全切断的，但在横向结构中，人们可以自由沟通。有趣的是，陈功的城市发展哲学中，对于超高层建筑也是持否定的态度。他认为，从城市的角度来讲，现代建筑是一个封闭系统，这是现代建筑的最大缺陷和问题。建筑师越是期望完善设计，越是期望现代建筑应有尽有，结果越是导致现代建筑与城市环境之间缺乏有机联系。城市是城市，现代建筑是现代建筑，现代建筑摆在那里，除了雕塑般僵硬的主观印象，它对城市并不产生有机作用。现代建筑

陈功在解释自己构建的“理想城市模型”的时候vii，曾经解释说“这个模型浓缩了有机城市的自然主义与人本主义的基本思想viii，只是我将其数据化，使用了一定的规划语言，从而实现了一个真正的模型指针体系。”陈功曾自我解嘲地说，“这类城市原理模型在中国，现在就是一个典型的乌托邦思想，但我还是要做，因为乌托邦代表着希望，代表着未来。中国已经实现了太多别人的希望，所以我们也要有自己的希望，自己的乌托邦思想。”陈功认为，现在的中国没有人重视人，这听起来奇怪，但却是现实，大家都重视物质，空间是为汽车服务的，尺度是为汽车服务的，因为城市的现代性就是以美国为样本的，考虑的都是道路要尽量宽一些，要容纳尽可能多的汽车。规划师们为地产开发商考虑的很周到，但“对人的生活，对城市居民，对城市的街道，对城市文化的思考，表现的就像一个白痴一样”。

“创造城市，就是创造文化”，这样的呐喊，只能是发自大师之口。陈功这样呐喊过，黑川纪章也曾经这样呐喊过，他们都是现实中的少数派，都曾经遭遇过轮番的思想讨伐，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先锋派大师。对于城市文化，陈功有过一段令人印象深刻的表述：“谈论城市文化的保护是一种无奈的悲哀，城市文化不是保护的问题，城市文化是城市精神，城市文化是城市灵魂，你只能敬畏它，学会发展和延伸它。”从纯技术的角度来看，陈功并非是技术型的大师，他不是建筑师，也不是规划师，但很显然他是思想型的大师，他是中国现在城市人本主义思想的代表人物。 三、现代主义的批判

陈功的城市发展哲学对于现代主义基

本持批判的态度，很多人所推崇的《城市胜利》一书在陈功哪里就变成了“一个美国狂徒的胡言乱语”。不过，对于现代主义类似的看法和糟糕评价，在世界建筑大师的队列中也并非罕见。2005年普利茨克奖获得者汤姆·梅恩就有一个说法，他认为，“现代主义者有一个荒谬的逻辑，就是建筑可以拯救世界，这是不可能的。”令人尊敬的大师费律普·约翰逊也曾经以一种讥讽的态度说过，在这个委员会保护的建筑范围是25000座。换句话说，按照这位哈佛大学教授的想法，纽约应该拆掉80%的历史建筑。而且很显然的是，这位哈佛大学教授对于法国的巴黎也是一百个无奈与遗憾。陈功指出，“来自美国纽约的爱德华·格雷泽似乎是恨死了巴黎，他认为，如果能够将巴黎变成为纽约，那么巴黎市中心的房价就会下降了，他似乎忘记了纽约的房价也一点都不便宜。在这位哈佛“柯布西耶我只是见过，他是一个龌龊的人，但显然是个天才，您没必要非去喜欢一个人就是因为他是天才。”ix

现代主义之所以在中国被很多人所推崇，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中国的城市化走上了一条所谓“土地经济”之路，城市在平面上无限度的扩张，在垂直高度上也在做同样的事情。城市面积变得越来越大，楼房建的越来越高，城市化率甚至也成为政治人物的业绩指标。与此同时，各种城市缺陷造成的问题丛生，城市病为人激烈批判，但城市的权力阶层不对此反思却千方百计寻找“合理化”的理由，《城市胜利》在中国被建筑界、开发商和权力阶层所推崇，就是因为这种反智主义背景。

实际上，陈功对于《城市胜利》这本书的批判存在很多有趣的价值看点。他说“在《城市胜利》这本书中，有一个最为著名的观点，经常被人引用，那就是集中度高的城市，城市越大，人口越密集，碳排放就更少，于是也就更为绿色！但稍微细心一点的读者会发现，这位老兄用来证明这个观点的资料是比较纯粹美国化的，他是将大城市中心区与独户住宅区进行的比较。用不着什么科学知识，大家都知道别墅是比较浪费能源的。而在我的印象中，似乎谁也没说过，我们这个世界都要建成为美国那样的独栋独户住宅。”

陈功指出，《城市胜利》这本书的作者虽然号称哈佛大学教授，但无论人们如何难以置信，这位哈佛的经济学家几乎为所有拆毁城市历史建筑的行为而喝彩。他强烈建议，在纽约这样的城市里，地标性建筑保护委员会必须要有一个总量的限制，比如5000座，超过的这个数量的，都可以拆除。而现

教授的心目中，人类的文化遗产并不算是一回事，城市以及城市的建筑，能够装进去更多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x

对于现代主义的大师柯布西耶，陈功是这样评价的，柯布西耶的《光辉城市》开创了一个现代主义时代，但实际上他的经典性城市样本在世界上只有两个，远不如霍华德的《田园城市》影响大，城市样本遍布世界。柯布西耶事实上在欧洲的地位很被动，于是他在上世纪30年代转向苏联推介自己的思想，当时的苏联领导人为了证明自己的成功，对于“赶超”资本主义的西欧怀有极大的渴望，于是大力推崇包豪斯、柯布西耶的这一套，加之以大量实践，结果就是造就了大量人类仓库式的建筑。后来这一套思想又因为政治因素的作用，传导到了中国，发展成为现代原教旨主义并在几十年间造成了灾难性的后果。

对于包豪斯、柯布西耶这种现代主义的理论思想大师，持如此鲜明的批判立场，也许只有陈功这种能够提出“理想城市模型”的人才有资格吧。当然，这样的城市思想观点，是否正确完全可以商榷和讨论，但从中国的城市实践角度来看，现代主义的确是在制造大量的问题，需要人们在今后继续给予理性反思。

四、基于系统论的城市哲学

陈功的城市哲学思想，其理论基础是系统论，这一点与其它纷纭喧闹的城市学说是有巨大差异的。陈功认为，我们必须要承认，城市是一个复杂的超级系统，人文因素、空间因素、产业因素等混杂其间，它的运动状态非常复杂，实际上无法仅从某一个角度或侧面去有效观察它、研究它，而那些经济学

家所谓有关城市的研究，大都是理论性的，他们的假设条件、边界条件就决定了这一点。“当经济学家们在谈论城市效率的时候，学语言来进行表达。这一点深得保罗·迪·纳尔多的赞同。同样的表达方式，我们也可以从陈功有关城市发展哲学的阐述中多有发实际上他们是认为他们有能力让人们“感到”幸福，这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愚蠢”xi。

现在的中国，城市化率正处于50%的关键时刻，因此中国的城市化是一个困扰极大、诱惑极大的命题。面对这个命题，陈功在很多年前就指出了其中的问题所在，陈功的城市哲学认为，城市化不是用来推动经济增长的，城市化是工业化的一种结果xii。陈功在一次演讲中曾经解释道，用城市化来推动经济增长，这个理论是由世界银行扮演主要推手的。世界银行的经济学家在中国的改革进程中，曾经扮演过重要角色，取得了中国政治阶层的信任，但世界银行的理论并非都是很谨慎的。很多时候，世界银行扮演的角色简直就是上帝，他们总结了各国的发展状况，然后出台一份研究报告，再四处推广他们的理论。问题在于，世界银行的理论并没有对于各国的发展阶段，尤其是各国特殊的社会现状给予充分的研究和讨论，他们只是将自己的见解作为圣经去布道。

出了问题怎么办？陈功问道。世界银行可以发表另一份研究报告来“修正”自己的观点xiii，以便证明自己“永远正确”，但城市呢？我们如何去修正我们自己的城市，又要付出多大的开发成本？陈功认为这是非常荒唐的发展路径。令人深感有趣的是，著名的建筑大师库哈斯在介绍自己的哈佛大学研究成果以及一些项目的时候，也曾经用调侃的意味发明过一个名词——中国式速度xiv。他其实同样认为，中国的城市发展已经走向了极端化。

陈功的城市发展哲学在研究方法上，非常强调两个关键点，一个是批判性思维，另一个是实证方法。陈功的城市发展哲学，具有明显的批判性思维特点，他对各种主流城市观点做过细致的分析和思考，并且经常熟练使用各种专业领域的语言、语汇加以表达。陈功曾经在一个场合与著名建筑师保罗·迪·纳尔多交流时指出xv，要理解城市，解释城市，非得具有系统思想，同时能够使用建筑语言、规划语言、经济学语言和社会

现。

在实证研究方面，陈功的城市发展哲学实际是走在前面的。为了考察世界城市，陈功与很多中国建筑大师一起，走访过世界上的50多个国家，从亚洲到欧洲，从欧洲到美洲，从波斯高原上的古老驿站到安第斯山脉的山野城市，到处都有陈功的足迹xvi。与经典的研究方法不同，陈功还是国内最早使用卫星图片和地理信息模型来研究城市的学者。他曾经向中国学界推荐过德国城市罗登堡的广场案例，后来已经经常为学界所使用；而意大利的锡耶纳，甚至因为陈功的推荐，居然更成为了中国人在欧洲的旅游热点城市。

五、小结

陈功是中国城市研究领域的先锋派大师，他的城市发展哲学具有前瞻性和现实性，虽然他的观点并非主流，但在新型城镇化的社会大背景下，依然值得强烈关注。中国的城市研究领域，更多的是一种技术型的讨论，城市官员、经济学家、建筑师、规划学者、社会学家、甚至老百姓都会从各自的角度来讨论城市，但这些技术型的角度往往都是狭隘的，只是反映了某一个角度的问题，中国的城市需要更为综合的、更为全局的视野，而陈功的城市发展哲学恰恰提供了这样的一个宝贵的视场。

（1998年 陈功与世界城市规划大师彼

得·霍尔爵士讨论问题）

在城市研究领域，陈功一向就是一个游度、城市居民的表情，总结起来就是城市的离于主流之外的浪漫主义者。作为一个长期整体，而不是一栋建筑。很多人会说这是不工作在体制外的智库学者，陈功多年前与钟切实际的，但这就是陈功的城市发展哲学所训正院士和彭一刚教授在捷克考察时曾经要塑造的理想城市，它们往往都具有这样浪说过xvii，像克鲁姆洛夫这样的城市，城市的漫的特点，而他本身实际上也是浪漫主义思美，在于城市的氛围、城市的空间、城市的想的化身。生活、城市的文化、城市的开放、城市的深

参考文献 i 《建筑大师访谈》，陈志春编着，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ii 援引自陈功于贵阳新型城镇化国际论坛的讲话，2013年7月20日。 iii 《大城市的生与死》，雅各布斯着

iv 《中国新型城镇化必须“三极兼顾”》，作者：陈功 v 《济宁城市空间调研报告》，陈功，2012年10月， vi 《理想城市模型》，作者：陈功

vii 作者注：“理想城市模型”是陈功2011年构建的一个乌托邦式的城市方案，以说明城市的最佳解决方案。这个城市模型在不同的文章和研究报告中多有表现。

viii有机体概念源自19世纪生物学的崛起，最初在海克尔和斯宾塞著作中得到表述。所谓有机体乃指一种具有边缘和一定大小的自发个体。它可以新陈代谢、遗传变异和繁衍后裔，这与机器结构完全不同。不过有机体虽有明确的边界，但要在其内部划分却十分不易，它确有次一级的组成要素，但这些要素并无边缘，而是彼此生长在一起，共同工作。一般并不能简单地通过理解要素来认知整体，且整个有机体又是动态的——一种自动平衡的动态性。 ix 详见《建筑大师访谈》，陈志春编着，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x 《（城市胜利）一书的评估》，作者陈功，2013年5月12日 xi 《生态城市国际论坛》，陈功演讲稿，2013年7月19日

xii 作者注：陈功曾经回忆，他在2000年左右的时候就提出过这样的观点。在2013年春季与著名经济学家巴曙松等人讨论世界银行项目的时候，也反复陈述过这样的观点。

xiii 作者注：实际上，世界银行在2013年开始已经启动了一个研究计划，准备修正以往的一些观点，并邀请了若干中国城市学者参与其间。

xiv 陈功在重庆和贵阳的几个大型论坛场合都发表过同样的见解，中国城市化的关键问题不是应该不应该的问题，而是城市化的发展速度。健康的速度才能确保中国城市化有较为完美的结果。

xv 《CCTV新型城镇化访谈节目》，2013年7月22日，中央电视台

xvi 作者注：陈功曾经多次演讲中介绍过他与福建省设计院黄汉民大师以及上海和其它设计院的总师考察世界各地的成果。他们的观点虽然不尽相同，但世界各地的城市都为中国提供了极多的高价值思考。

xvii 《建筑学家捷克考察的会议与思考》，PPT，作者陈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