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的维护者,把自己不幸的命运不断地在别人身上上演,让历史的悲剧不断地继续、继续??
(一)卫道封建男权
张爱玲用自己手中的笔对女性在家庭中所扮演的角色作了深刻的分析,因而在她的小说中表现出来的女性都具有鲜明的代表性。作者作品中的许多女性家长都曾受到过封建男权的压迫,但是她们没有从中觉醒,而是把这一切都认为是理所当然。这些女人把男性当作心中的支柱,当丈夫撒手离去后,她们便从男人的手中接过权利继续维护封建男权的尊严。虽然受到了封建男权的压迫,但是她们又成为了封建男权的卫道者。[5]有不少的女性家长,像曹七巧一样年轻时候遭到了男权文化的压迫,但是她们却没有从中醒悟过来而是等到成为一家之长后,凭借手中的权利又对对自己的子女、媳妇又进行人格上的压迫,让她们服从自己的意志。在《金锁记》
中,姜老太太的形象就是一个典型的封建卫道者,她在丈夫死后便成为了家庭的权威,家里发生的事情无论大小都必须向她汇报。她把三个儿媳当成是家庭里面的部分财产,让她们紧密的围绕在自己儿子的身边,成为他们的女奴。 张爱玲小说对女性形象的塑造是将其女性主体定位在卫道男权这一点上表现对女性怒其不争的叹息。她通过在小说作品中刻画形象生动的女性,进而表现出一种在近代社会中的女性对于自我的缺失。纵观张爱玲笔下的女性都苦难深重,这种苦难的形成一方面来自于社会状况,另一方面则是女性自身的愚昧。 (二)既受害又作恶
张爱玲小说中很多女性既是恶的受害者,同时又是恶的始作俑者,她们受到过伤害,唯一的发泄方式也只能是把自己曾受到的苦难转嫁到别人身上,进而享受别人也变得痛苦而给自己带来的心灵上的满足。《心经》中的许小寒对母亲采取排斥的态度,畸形的爱上自己的父亲,她荒唐的举动使原本幸福的家庭破裂了,同时也促使了父亲喜欢上了一个女学生,导致了父亲越轨行为的发生。由于她对母亲怀有
报复心理,进而在日常的生活中对这个本应该是最亲近的女人总是一种冷嘲热讽的态度,结果是美满的家庭不复存在,自己也无一例外的成了这个举动的受害者。《金锁记》中曹七巧在年轻时被贪图金钱的家人嫁给豪门蒋家,使得她在心理和生理上都受到极大折磨;在丈夫过世后一个人带着儿女过日子,她渴望得到蒋季泽的爱,结果是这荒唐的爱把她伤得更深。当她的儿女长大成人,开始追求自己独立生活,谋求幸福的婚姻时,她内心的嫉妒也开始生长出来;她对儿女婚姻的指指点点,摧毁了他们的幸福,她把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作为发泄的对象,残忍的向亲生骨肉下手。 张爱玲小说中的这些女性,总是希望能够把自己所受到的折磨强加到别人的身上来谋取不正当的幸福,然而这种转嫁带来的结果却是所有人都变得痛苦,自己也没有得到什么实惠。
(三)悲剧延续,命运传承
张爱玲的创作没有采用传统小说的叙事手法,而是把女性反复的置于悲苦的命运之中,进而使她笔下的女性在表现上是都没能摆脱不遭受不幸的这个怪圈,这种反复手法的使用让她所刻画的女性所受到的苦难显得更深重。
在张爱玲的小说中,很多篇目都采用了这种表现手法。上一代讲述了下一代的历史,下一代反过来又强化了历史的循环。[6]这种手法的运用使得我们看到的这些女性不再是单一的、片面的,而展现出来的是像电影放映一般的生动。张爱玲以自己丰富的人生阅历为基础,通过文学这个表现形式用循环反复的手法说明了女性命运所受到的压迫是多么的深。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小说中的女性总是在不断地继续这种苦难的命运,这些女性不是不想去改变,而是她们努力得越多,相反带给她们以及她们亲人的痛苦就越深。在《连环套》中,霓喜前后跟了三个男人,但是每一次她都是在重演历史,没能得到一个家,没得到命运的眷顾,身边的男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她而去,到最后还是她一个人带这一群孩子过日子,最终的结果是她痛苦依旧、惶恐依旧,没有找到自己的归宿。《倾城之恋》中开始写到白流苏离婚后
被范柳原勾引到香港,在这个故事中,白流苏经历了被自己的亲人嫌弃,她寄居在家中所有人都能够给她脸色看,到后来她觉得如果能够重新找到像范柳原这样的男人作为自己的靠山,那么自己也可以重新赢得家人的尊重。她最初的离婚是为了寻求自由的空间,一旦丧失了经济这个基础以后,她所有的梦想也随之破灭了,为了生活她不得不重新走进婚姻的牢笼里面。白流苏对待范柳原的态度至始至终都是围绕着结婚这个目的,她觉得一旦自己跟范柳原结了婚便拥有了一切,如果没有达到这个目的,她是万万不会松手的。整篇小说以白流苏反抗婚姻的压迫开始,却又是在她无奈之
下只能找一个男人结婚来收尾,整个故事延续了结婚——离婚——结婚这个过程。纵观全文可以清晰的看到这种往返不断的叙事模式,通过这种模式的展开呈现在我们眼前的女性人物的命运便活灵活现了。一般而论张爱玲的小说都采用了这种悲剧延续的叙事模式,这种表现手法是她在塑造女性这一群体时所惯常使用的,她总是在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中把女性命运的悲剧性深刻化。
三、张爱玲小说中女性形象的意义
从张爱玲所塑造的这些女性身上所透视出来的深刻意义,不仅对近代女性的崛起具有深刻的影响,哪怕是到了今天对于女性的独立同样能够给予我们方向的指引。这些女性不断的痛苦,哪怕是终身都在努力想要摆脱,但是最终结果却是痛苦并没有远离她们。挖掘导致她们不能够得到幸福的真正原因,我们不难看到其实是那个时代特定大环境决定了她们的命运是悲惨的;回过头来看,这些女性想要取得真正的人格独立首先要具有能够支撑女性思想革命的独立的经济来源才有所保障;另外女性独立不仅仅是物质上的,我们更应该看到她们在精神层面上的匮乏,只有在精神上也给她们支持,这样她们才不会觉得自己无依无靠。
(一)女性经济独立的重要性
从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形象我们可以看到在传统男权社会中,由于经济的不独立,女性毫无尊严可言,她们的命运被强势的男性支配和控制。她的作品再现了女性在生存中的尴尬处境,她们没钱,没权,没有社会地位只能像寄生虫般依附于男性生存。女性不断的进行生存上的反抗,但是她们的反抗却是那么的无力,当这种反抗开始异化,女性在心理上便扭曲得让人认不出来了。围绕经济地位的差异,张爱玲通过女性这一形象说明,在男权社会中,女性更多的只能是无奈,漫长的社会发展过程中,男性垄断了生存资源,将女性打压到社会的最底层,把她们作为自己剥削的对象,让她们成为自己的私有财产。女性为了获得生存权利,实现“人之所以为人”的先决条件,不同社会,不同阶层的女性以不同的方式谋求着自我的存在与发展,从而展示出千姿百态的生活状态。[7]张爱玲作品中的女性大多在经济上无从独立,被迫以寄生方式依附男性获得经济支持,从而实现生存。[8]在男权社会中,男性的权力意志主宰着女性的生存状态,造成了女性漂泊不定的不安感,激发着她们的求生本能,当这种本能在外界压力下无限膨胀,一种变态的畸形心理便产生了——为了生存不折手段,甚至将自己的生存建立在对别人的摧残上,这些麻木的女性表现出来的是没有同情,从而揭露这个可怜的群体在生存层面的无可奈何。不难看出,女性物质占有欲,变态情绪的发展以及人性堕落,与男权制社会经济,伦理道德对女性的压制分不开。女性想要取得人格上的独立,必须先要从经济上独立出来,拥有进行女性地位提升的物质基础,这样才不会在经济上依附于男性。 张爱玲感到了时代对她的召唤,她抓住了时代给她的一切机遇,她对女性在男权中心里的社会处境和命运作了及时深刻的总结。其小说是欲望膨胀下上海人的命运,特别是女性的命运。
(二)女性人格独立的倡导
在张爱玲的很多作品中,都提出了对女人格独立的思考;她不但看到了女性社会地位的低下,更提出女性独立性、自主性、创造性意识的树立的必要性。这种追
问是很有意义的,在年轻的张爱玲看来正是对自身思考的缺乏才导致了女性这个群体对自身主体认知的迷茫,所有中国女性所遭受的经历吸引着他,所有中国女性的命运牵动着她。妇女所经历的一个又一个的悲剧,使她发现这个群体是那么的脆弱,哪怕只是很小的一个挫折也足以击垮她们的精神支柱。张爱玲在创作的初期便开始注意到女性对男性的依附,她们只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她们不懂得思考,不懂得
争取自己应当得到的权利。
张爱玲通过对女性生活的刻画,阐释了女人到底应该怎么的活着,她的小说对男权文化提出了挑战,为女性的解放打开了一扇门。或许她的女性理念由于时代的原因具有一定的局限性,但是对于女性的崛起仍然具有不可估量的作用,她头脑里面的女性独立思想如雨后春笋般植入很多女性的观念中,让她们认识到了真正的自己应该是什么样的。与其他同样是描写女性的作家不同,张爱玲用更加真实的文字再现了女性在家庭、社会中的现实处境与深重苦难;她把女性命运上升到了一个政治的高度,呼喊着女性应该学会自立,从家庭的桎梏中解脱出来。张爱玲把自己真正的融入到那个时代的女性当中,成为这个群体的代表,她用自己手中的这杆笔写出了这些女性的心声,表达出了她们对于独立的需要。变幻的时代给这些女人带来了希望,但同时也把她们微弱的呼喊所淹没了。她们渴望自由,渴望独立,然而根深蒂固的封建势力去不容许她们有丝毫的越轨行为。
张爱玲以尖锐的笔锋直指女性的不幸,批判给她们带来这种悲惨命运的男权文化。情与理在她的作品中打成一片,既有将自我全然投入其中的深刻的内心体验,同时又能保持独特的清醒,甚至是冷酷的观照态度。[9]正是由于能够把握到女性的独特性,所以她的作品才能够真切的反映出女性遭受的痛疾,才能够呼喊出女性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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