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撷取山水精华的一隅在画中通过留白来表现,在渲染氛围的同时使主体得到更有力的彰显,在虚与实、盈与亏、隐与露的着墨与留白的关系中表现中国文人的哲学观。北宋的“米家山水”更是巧用留白来表现山河的气韵磅礴,他的画以积点写点、点染烟云、满纸淋漓,墨少白多,带给人极深的空间感和幽远境。
而苏州园林通常以文人画为蓝本,对留白和虚实的运用已臻化境。它将人文建筑和山石、水泽融为一体,厅堂、楼阁、亭台、廊、旱船等与瘦漏透皱的太湖石和温静醇美的苏州水构成人与自然的和谐。我们所说的园林的留白主要是指以黛瓦粉墙为背景,建筑、湖石、植物相互掩映下所形成的空白区域。园林中的留白艺术既是平面意义上的,也是立体意义上的,更是整体布局上的。
园林平面意义上的留白,一种指以黛瓦粉墙为背景,湖石、树木间的无物区域。苏州园林造园善于倚墙置块湖石,石上栽几株植物,大面积的墙体空白,将小景的雅致表现得十分巧妙,没有这几块石,几株竹,墙就是墙,就像一张白纸,让人没有想象的支点;没有白墙,石和竹只是一堆凌乱的元素,而没有这墙上的空白就表现不出这景的雅致(图2)。景与白两者是相互的,无景也无白。这种白墙上出现的留白现象还会随着光线的变化而改变,其中的不确定因素是影子。植物的枝叶在光线的照射下在墙面上会出现斑驳疏离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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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种现象使园林的留白在视觉上又增加了不确定性和丰富性。另外一种平面留白指园林门洞与墙面的关系。苏州园林中,对于门洞的使用堪称匠心独运。门洞将连通空间的实用意义和愉悦视觉感官结合在一起。月洞门、葫芦门等门洞形式成为连接园与园的纽带,是园与园景的提示和过渡。门洞是开在白墙上的,上面有黛瓦压住,视觉上白墙成为背景,黛瓦界定了背景的范围,门洞本身并无色彩,但它却可以使后面园中的景色以门洞的造型在墙面上出现,不仅景色更具纵深感,而且充满了幽静的意趣。这很像书籍包装设计的一种形式——在封面镂空,镂空的图形范围露出扉页上的图像,而通常封面上留出了大量空白来突出后面透出的图像信息。这种形式既会增加所表现图像的纵深感,又会使图象变得神秘,增强读者的好奇心和关注程度。
园林立体意义上的留白是园林中建筑之间形成的色彩上的空白。这种留白比单体墙面上的留白更加复杂,如屋顶和墙、门楼之间形成的夹角将观察的画面分割,白墙被黛瓦划分开来。白墙使这些繁复的园林元素变得有机起来,张弛有度,呼吸自如。立体的留白拓展了平面留白的深度,加强了其纵深感,在光影的作用下,空白具有更大的张力。 园林布局上的留白主要指的是除了亭台楼阁轩榭廊树石草藤等实体物之外的空地、水池。这些地方虽然没有布设实体物,是一个空白空间,但它们同样是园林中必不可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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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素。空地使人们有轻松的环境来欣赏景致,它是 人与自然沟通的一个必需的空间;池是一种独特的留白,它并非空白无物,有水覆于其中,但水的特性使它似物非物,故显得开阔疏朗(图8)。它调和园中的气候,使园中的景致在水的润泽下显得更加清新秀丽。轩无水则不雅,榭无水则不活。倘若听雨轩建在旱地,则会缺失许多诗情画意。仁者爱山,智者爱水。园林中的池是很智慧的留白设计。 三、苏州园林的留白艺术对现代平面设计的启示 园林中的留白艺术对于现代平面设计具有明确的启示作用。留白是对空间的理性运用,不是像莎士比亚说的那样“我把整个地方全都填满了,可能会更好”①,留白事实上是在给予读者思考、休息、想象的权利。“空间是我们生活中必不可缺的,它与拥挤、忙碌和活跃相反,它是我们所见的所有事物自然、普遍存在的背景。”②在平面设计中,设计师所做的工作就是将平面上的各种元素和谐的组成一个有机体,而对于空间的使用是设计师的重要工作,留白也是设计师的必修课。
在视觉设计中,最容易被忽略的要素就是空白空间。按照阿里克斯·伍·怀特③的理解,对于空白空间的忽视是大量丑陋、不堪卒读的设计出现的原因。人们观察事物需要一定的空间,没有空间人们的阅读和理解会变得困难。“在二维设计中的空间被称为空白空间,它位于文字和图像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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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这和园林中的粉墙十分的相似,两者都是人们对空白追求的外在表现,都是为了满足人视觉和心理的需求。空白如果留得合适,总体设计的清晰度和功效性就会显著地提升——人们对于信息的接受就会更加富有成效。
对于空白空间,在平面设计中有很多称呼,“虚空间”、“受限空间”、副形态等。平面中的留白是极讲究的,如果没有合适地运用空间,为了留白而留白,空白就会显得呆板、僵直,像是“废弃的空间”。空白并不单纯指白色,也可以是有颜色的。
1.留白使平面呼吸
平面设计并不是要把二维空间填满,那样的工作没有丝毫的科学性。人需要呼吸,视觉也需要呼吸,一直吸气而不呼气会让人发疯,满幅的信息同样会让人抓狂。设计师要做的就是如何把握平面呼吸的节奏。这个节奏会影响到读者对平面中元素的解读。这就像园林中如果没有那面黛瓦粉墙,湖石假山、芭蕉嫩竹就无法构景。 2.留白可以引导视线
园林中的门洞是一种很好的引导视线的方式,门洞周围大片的白墙使门洞本身更加突出,而它露出的景致极大地牵引着人们的视线。在平面中通过巧妙地留白也会引导观者的注意力。m·c埃舍尔就是使用空白空间的大师。他的很多作品中就是利用留白来创造积极的空白空间,他将图地互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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