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彻落实委人大工作会议精神进一步加中国民族理论与民族

贯彻落实省委人大工作会议精神进一步加

中国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新探

陈 霖

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事物都是在发展变化的，民族问题也在发展变化，加之任何理论与政策都必须与时俱进，方能保持旺盛的生命力。因此，我们主张运用科学发展观的立场、观点、方法，来对我国的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进行一些新探索。 一、重塑大一统疆国观

怎样处理汉族与少数民族关系、汉族地区与民族地区关系、中心地区与边缘地区关系这三对关系，强化汉族与少数民族本为一体、汉族地区与民族地区本为一体、中心地区与边缘地区本为一体这三大意识问题，一直是中国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关注的关键点。在这里，我们提出了一个破解办法，这就是重塑大一统疆国观。

所谓大一统疆国观，就是中国天下一统、四海一统、思想一统、疆土一统、华夷一统的疆国观、国家观。其核心在于强调，中国是一个整体，中华是一个整体，中心与边缘是一个整体，汉族与非汉族是一个整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大一统疆国观的思想萌芽于夏朝，夏政权的建立是夏经济文化较其他民族发达的结果，因此，其统治者很自然地在思想上产生了把其他各族都归于自己一统之下的企图。商朝时，周天子自称，普天之下，四海之内，余一人为最高。此时，还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四海之滨，莫非王臣”之说法。甚至，在民族问题上也有华夷一统成分。战国时，公羊学说发展了大一统观，他主张“夷狄进至于爵，天下大小若一”。此时，还有了“大九州”的说法。秦汉时，大一统、一天下变成了现实。西汉时，董仲舒继承和发展了大一统思想，他说道“大一统者，天地之常经，古今之通谊也”。①

到了元明清三朝，大一统思想愈加成熟，中华整体观念得以形成。元朝是中国少数民族建立的第一个全国性的中央政权，它实现了中国空前的统一，推动了多民族统一国家的巩固和发展，尤其是促进了汉族地区与民族地区的一体化、汉族与少数民族的一体化以及蒙古人与各族一体的大一统思想的发挥、不辩夷夏的中华整体观念的加强。明朝时，朱元璋声言：“天下守土之臣，皆朝廷命吏，人民皆朝廷赤子”；“朕既为天下之主，华夷无间，姓氏虽异，抚字如一”。②明成祖更是主张：“华夷本一家，朕奉天命为天子，天之所覆，地之所载，皆朕赤子，岂有彼此？”③“夫天子一统，华夷一家，何有彼此之间？”④可以看出，此一时期中华整体观念已经深入人心。清朝以少数民族入主中原，初期几个皇帝都重视驳斥“华夷之辩”、“尊王攘夷”，尤其是雍正皇帝系统阐发了自己的大一统理论，编辑成了《大义觉迷录》一书，广为颁发。该书指出，将华夷之分视为人禽之分，是违背天理……如今在清朝统治下，再无华夷之别、内外之分……此时的所谓华夷，只是地域的不同了。⑤

无论是对治边，还是对增强中华民族的凝聚力，大一统疆国观都发挥了重大作用。无宁说，它是中华民族团结向上、不断凝为一体的最根本思想基础。它向居于四方的中国人宣告：“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不管是同姓还是异姓，不管是汉族与汉族，不管是汉族与少数民族，都是一家人，都可以成为兄弟。只要有大德大才，都可成为中国王朝政权的合法继承者。于是，大一统的思想不仅成为汉族统治者追求的目标，而且也是一些少数民族精英追求的目标。于是，中国各民族不断融合了，中国疆土不断扩大了，华夷不断成为一家人了。抚今追昔，一种心得涌上心头：重塑大一统的疆国观，传播大一统的疆国观，或许也是治理民族分裂主义，包括治理狭隘民族主义、大汉族主义的一剂良方。

二、崇尚多元一体理论

如何科学地认识我国各民族长期相互融合的历程、56个民族对中华民族形成的贡献、56个民族对中国疆域拓展的功绩，也是中国民族理论界关注的重大问题。在这里，我们提出一个破解办法，这就是崇尚费孝通教授提出的“多元一体”理论。

1988年8月的一天，费孝通教授在香港中文大学发表演讲时，提出了中华民族的多元一体格局理论。他分为“中华民族的生存空间；多元的起源；新石器文化多元交融和汇集；凝聚核心汉族的出现；地区性的多元统一；中原地区民族大混杂、大融合；北方民族不断给汉族输入新的血液；汉族同样充实了其他民族；汉族的南向扩张；中国西部的民族流动；中华民族形成的几个特点；瞻望前途”这十二个部分来展开他的精彩演讲。他首先提到：“我将把中华民族这个词用来指现在疆域里具有民族认同的11亿人民。它所包括的50多个民族单位是多元，中华民族是一体，它们虽则都称民族，但层次不同”。 费孝通先生接着讲到：中华民族作为一个自觉的民族实体，是近百年来中国和西方列强对抗中出现的，但作为一个自在的实体则是几千年的历史过程中形成的。……它的主流是由许许多多分散孤立的民族单位，经过接触、混杂、联结和融合，同时也有分裂和消亡，形成一个你来我去、我来你去，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而又各具个性的多元一体。这也许是世界各地民族形成的共同过程。中华民族这个多元一体格局的形成还有它的特点：在相当早的时期，距今三千年前，在黄河中游出现了一个由若干民族集团汇集和逐步融合的核心，被称为华夏，像滚雪球一般地越滚越大，把周围的异族吸收进入了这个核心。它在拥有黄河和长江中下游的东亚平原之后，被其他民族称为汉族。汉族继续不断吸收其他民族的成份而日益壮大，而且渗入其他民族的聚居区，构成起着凝聚和联系作用的网络，奠定了这个疆域内许多民族联合成的不可分割的统一体的基础，成为一个自在的民族实体，经过民族自觉而称为中华民族。⑥

费孝通教授还指出，自秦汉以来，我国各民族之间的相互融合、相互影响越来越广泛、越来越深刻。一方面，汉族对少数民族影响表现为先进文明向较落后文明进行文化上的“传导”，或者说表现为后进文明通过学习先进文明来缩短两者之间的差距。相较于其他民族而言，汉族的农业文明显然要高超得多，他们有很多先进的技术、先进的成果，比如有先进的生产工具、耕作方式、社会制度等，这对其他民族确实具有很大的吸引力，他们也愿意学习与接纳。另一方面，少数民族对汉族也产生了深刻影响。南北朝时，曾经有“胡人改姓”，不少北方及西方非汉民族融入汉族之中。元朝时，拓展了中国疆域。清朝时，奠定了我国今天的疆域。

费孝通先生的“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理论问世后，引起了中国学术界的强烈反响，大家认为基本说清了我国各民族长期相互融合的历史、56个民族与中华民族的关系，56个民族对中国疆域拓展的功绩。因此，崇尚多元一体理论，对我国民族理论的提升是绝对有益的。 三、树立中国国族观念

在增强国人认同国家、增强凝聚力方面，美国、日本、德国、法国、新加坡都有共同的成功经验，那就是都强调国族意识，都坚持树立国族观念，这产生了持久的凝聚力。如美国，不管国内有多少民族，他们对外都一致宣称：我们都是美利坚民族。日本只会宣称：我们是大和民族。德国只会宣称：我们是德意志民族。法国只会宣称：我们是法兰西民族。新加坡只会宣称：我们是新加坡人。无疑，这一经验很值得我们思索、学习、借鉴。中国也当有自己的国族意识，那就是我们中国人，不论你是哪一个民族，对外都要一致宣称：我们是中华民族。

孙中山先生早在20世纪初就提出了“国族主义”概念。他在《三民主义》中解释什么是民族主义时说：“按中国历史上社会习惯诸情形讲，我们可以用一句简单话说，民族主义就是国族主义。”⑦那么“国族”是什么呢?他说：“就中国的民族说，总数是四万万人，当

中参杂的不过是几百万蒙古人，百多万满洲人，几百万西藏人，百几十万回教之突厥人。外来的总数不过千万人。所以就大多数说，四万万中国人可以说完全是汉人。”⑧因此，孙中山所谓“国族”就是指“中国民族”。更可喜的是他使用了“中华民族”一词，他在1927年出版的《建国方略》之三《民权初步》中说：“中华民族，世界之至大者也，亦世界之至优者也。”孙中山既要“合汉、满、蒙、回、藏诸族为一人”，即“民族之统一”，这里的所谓“中华民族”显然不是单指汉族，而是指汉、满、蒙、回、藏五族，从此中华民族一词遂成为中国境内各族的总称。⑨之后，孙中山不仅提出了“五族共和”的政治主张，而且他还提出了在中华民族之内实行民族平等和民族自决的原则。他说：“国民党的民族主义，有两方面的意义：一则中国民族自求解放；二则中国境内各民族一律平等。”⑩

那么，如何实现“国族主义”呢?孙中山先生开出了两个处方：一是要处理好中国国民与国家结构的关系，倡导中国国民个人既要尊重家族、宗族，但又要超越家族主义、宗族主义，认同中国民族，即倡导一个个中国人都不要忘记自己有小家、有九族，但也要记住自己有国家、有国族、是中国民族的一分子。二是要处理好地方性民族与中国民族的关系，主张无论是汉族，还是满族、蒙古族、回族、藏族，抑或是其他少数民族，既要保持、维护自己的民族地位、民族特性，又要超越地方性的、个体的民族主义，认同中国民族、认同自己是中国民族的一部分。无疑，孙中山先生的思想是有可取之处的。即使在今天，我们实现国族主义的方式也不能出其右。因为，我们该做的、能做的仍然也只有两件事：其一，号召一个个拥有家族、宗族的中国人在面对外国人时能够生发出国族情怀，并主动而又自豪地宣称：我是中华民族的子孙！其二，引领一个个拥有共同地域、共同心理素质的地方性民族在面对外国人时能够生发出国族情怀，并主动而又骄傲地宣称：我们是中华民族的一部分！ 四、改进爱国宣传方式 中国是一个大国，持之以恒地开展好爱国主义教育是必需的。但中国又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因此，在爱国主义教育中理当增加我国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的教育。新中国诞生以来，曾经发生过个别干部由于对民族政策学习不够，不了解基本的民族常识，以致引发了一些不利于民族团结、伤害民族感情的事件。这从另一方面反衬了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教育的重要性。那么，如何进行有效的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教育呢？我们主张在教育内容上，要做到三个熟知：一是做到熟知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的基本概念。如对“民族”、“民族问题”、“民族自治”、“民族自决”、“民族主义”、“狭隘民族主义”、“大汉族主义”等等概念，就要做到了然于心。二是熟知民族问题的五个基本特性，即对民族问题的“长期性”、“重要性”、“复杂性”、“普遍性”、“国际性”，就要做到了然于心。三是熟知民族工作的基本方法，即对“民族平等”、“民族团结”、“自治制度”、“特殊政策”、“凝心聚力”、“国家认同”等等方法，就要做到了然于心。

在教育方式上，首先，可在各级党校设置“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课程，让各级领导干部、尤其是国家实权部委的干部、自治地方的汉族干部提高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水平，实际上也是提升执政水平。其次，可以在国民教育体系中设置“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课程，不仅大学设，中学设，小学也设，让青少年了解汉民族与其他民族共同开疆拓土的历史，了解汉民族和其他少数民族共同融合为强大的中华民族的历史，了解今天和明天中华民族的全面复兴也需要汉民族和其他少数民族精诚团结、共同奋战。再次，可以在现代传媒载体上，宣传“三个离不开”的思想，即“汉族离不开少数民族，少数民族离不开汉族，各少数民族之间也相互离不开”的思想。此外，也要宣传其他有利于增进民族知识、增进民族团结、增进民族繁荣的理论与政策。 五、刚化国家扶持责任

为了缩小边缘与中心的发展差距，为了缩小西部与东部的差距，也为了改进《民族区域自治法》及其《自治条例》的缺陷，有必要在法律规定、政策制定层面上有些实在动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