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有的像雨包,/有的呈球状”(《补墙》)。破门而入的泥石流“就像没有发酵的面团”(《关于消顶扩基》)。一块小小的卵石也能使诗人动心,精神振奋,虽然对于别人它一文不值:“我经营着一片遍地卵石的牧场,/卵石像满满一篮鸡蛋使人动心”(《咏家乡的卵石》)。他还以文艺作为喻体。《布朗下山》这样写布朗滑行下山的动作:“他就像表演旋转舞似的滑行,/这种姿态颇有尊严和风度。”《新罕布什尔》中那个做买卖刚回来的家伙“站在他那个开着门的牧口棚里,/像个孤独的演员在昏暗的舞台上”。诗人猜想一堆残雪是被风刮走的一张报纸:“雪堆上有点点污迹,像是/报上小小的铅字,/像我已忘记的某天的新闻 —/如果我读过它的话。”(《一堆残雪》)诗人也要用人体做为比喻的喻体。《新罕布什尔》中的那个伐木队长为了躲避原木:“他拼命要躲开一根像一条手臂/ 伸向天空要砸断他脊梁的原木”。那条城中的小溪则“像手臂环抱着农舍”(《城中小溪》)。
诗人揉自然与生活为一体的比喻还体现在他以女性,尤其女性之美为喻体。沼泽地里有各种各样的野花“每一种都像一张少女的脸”(《在一条山谷里》)。那树干压弯、树叶垂地的白桦树被比作匍匐在草地上的少女,长发倒垂,正在阳光下吹晒秀发。诗人写道:“在以后的岁月里,你会在树林中/看见它们树干弯曲,树叶垂地,/就像姑娘们手脚并用叭在地上/任洗过的头发散在头上让太阳晒干。”(《白桦树》)
在英美社会发展中,宗教和神话都曾产生过相当大的影响。基督教和古希腊古罗马的神话传说是英语文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对英语文化的形成和发展起了关键性的作用。基督教是英美社会的主要精神支柱,因此,它影响到日常生活的各个方面。弗罗斯特诗中以宗教和神话传说为喻体的比喻颇多。诗中人的树林,那些小小的冷杉树“活像一座座耸着尖塔的教堂”(《圣诞树——一封寄给亲友的圣诞贺涵》)。《雪》一诗中的“他”十分重要,因为“他一走这里静得像空荡荡的教堂”。那些白人的祖先“就像那些为亚当的子孙娶妻的祖先”(《新罕布什尔》)。诗人在夏目里每每经过那鸟儿栖息的地方,必定驻足,抬头仰望,因为“一只小鸟放开美妙歌喉”,/如天使一般在树上啁啾。(《觅鸟,在冬日黄昏》)诗人的自言自语“像是在祈祷”(《试车》)。一只白色蜘蛛在白色万灵草上抓住一只飞蛾“与死亡和枯萎相称相配的特征/混合在一起正好准备迎接清晨,/就像一个女巫汤锅里加的配料”(《意志》)。《取水》中的两位来树林提水的人,一进树林便停止,“像躲开月神而匿的地神”。《夜空彩虹》中的诗中人在一个有雾的晚上,走下山冈,穿过刚刚被雨淋过的田野和树篱回家的途中,发现一道使人困惑的光,“就像古罗马人认为他们在孟菲斯/从高地上见过的那种奇异的光芒——”。紫边兰那“白得像幽灵的花蕾”(《寻找紫边兰》)使人想到孤独和死亡。《等待》中的诗中人把自己比做幽灵:“有些什么会入梦,当我像一个幽灵/飘过那些匆匆垛成的高高的草堆”。《星星》一诗中,星星代表了自然的眼睛。大自然显得十分冷漠,无视人类的存在:“然而既无爱心也无仇恨,/星星就像弥涅瓦雕像/那些雪白的大理石眼睛,/有眼无珠,张目亦盲。”
除此之外,弗罗斯特诗中,还有其它种类的喻体。《补墙》中那位力主补墙者“一只手抓紧一块石头,就像/旧石器时代的野蛮人手持武器一样。 / 我觉得他仿佛进入了一片黑暗,/那黑暗不仅仅因树阴遮蔽了目光。”《仆人们的仆人》中那位女仆难以表达自己的情感,“我不能表露自己的感情,就像/我不能提高嗓门或不
想抬手一样”。在理发店里与理发师聊天的渔夫的“船停泊在洒满阳光的草坪上,/满船的花草都已经长到舷缘,/就像它当年从乔治洲返航,/满载着鳕鱼乘风破浪把家还。”(《花船》)当夜幕降临,诗中人窗前的树“梦一般迷蒙的树梢拔地而起,/高高树冠弥漫在半天云里”(《我窗前的树》)。 参考文献:
[1][2][4]理查德?普瓦里耶、马克?理查森(编).曹明伦译. 弗罗斯特集下[C].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2002.924,991,1171.
[3]理查德?普瓦里耶、马克?理查森(编).曹明伦译. 弗罗斯特集下[C].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2002.18.(其他诗歌的译文均选自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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