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路历程

露.草(心路历程)

2007年 随笔缘由

不觉间研究生生活已经过去一年又半载了。过去一年半的生活，我是在为生计忙碌奔波中度过的。所有的时间，全都在维持生存中流过，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被迫的悲哀。师兄们说这就是正常的生活轨迹，可我觉得我也应该在不威胁自己生存的条件下，多读一些书，多研究些学问。其实我早该挤出一些时间来，把从研一开始的生活记录下来，可由于太累的缘故，只好作罢。过去一年半的生活，现在几乎不留一些痕迹，只有一个苦字罢了。结果我是根本无法寻觅已逝的脚印，也就不能总结其中的得与失，“三省吾身”了。这一切让我强烈地感到已逝的一年半的生活，除了还能勉强活着外，学识学养，一无所获。事实上，我只是徒具肢体而言。还有一年半就毕业了，我开始有一种局促不安的感觉。学识上的毫无长进，校园内人际关系的缺乏，让我有一种危机感了。我深刻地检讨自己：我只是一个不务正业的人。直到目前，还没写出一篇像样的文章，读本名闻遐迩的书籍。这不应该是研究生改过的生活。从前的自己为摆脱这种心理上的失衡，总是自我解嘲、自我安慰：这是世间的无奈，倘若不为生存所迫，我会比其他人要好。现在想来这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因为此后的社会竞争，是只看结果的，而不是看过程的。不是看假设，历史没有假设。总之，对于以前的生活，我是该“三省吾身”的时候了。因此，我开始提起笔来记录自己的生活了。一为勉己，二为反省。 于川师北门外破斋巷 07/12/14 星期五 阴 草根的善

梁家巷，那是一个周六必去的地方。它处于成都市的北部，气温要比城南略低一些。从城东南到城西北的我突然打了一个寒颤，才突然意识到冬天已经来了。手冻得有些麻木了，我心里有一些酸楚的感觉。也许此时此刻那些家境好的同窗正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呢。而我，必须为了生存去奔波。我徒步十几分钟后到了家教家门口。开门的是小孩的父亲，一个厚道的中年男子，一见我，便笑容可掬地说：“小陈老师，天已经降温了，我给你准备了一双新毛拖鞋，穿上吧。”我心里一阵温暖。这是一个很普通，甚至于生活都无以为计的下岗家庭。小孩的母亲在外边找工作已经两年了仍无着落。孩子父亲在外打些零工维持着这个不幸的家庭。其实我已经从他们夫妇四十来岁就已面布皱纹的脸上看出了他们的艰辛。虽然穷一点，可他们的心却是善良的。我感动地想，我一定竭尽全力教好他们的孩子，因为我知道孩子承载着这对父母也许是唯一的希望，令人欣慰的是孩子有了较大的进步，数学成绩由40多分上升到了近90分。 于川师北门破斋巷 12月15日 星期六 阴 释然的郁闷

今天是我一周唯一不再外作兼职的一天，我顿感轻松，于是起得很晚，不过内心仍然有一种自责的丝丝感觉。在这种自责驱使下，我到图书馆上自修去了，心里稍许有些安慰。近段时间以来，在兼职的空闲里，我围绕学前教育这一主题收集了一些资料。下午，我又到图书馆借了四本关于学前教育的书籍，准备查找相关资料。不意遇见吴师，遂谈起近段时间的学习情况。当谈及正围绕学前教育这一课题收集资料时，吴师认为这一论题缺乏社会意义。这无疑如一盆冷水灌头，我无意继续为之努力了。心情甚烦。后仔细一想，的确如此。可关于这一课题，我已基本竣工，是放弃还是坚持完成。我打电话征询w君的意见。w君认为这一论题的确没有多大的社会意义。但出于拓展知识面考虑，我应坚持把这篇论文写完，以作练笔之用，心绪随解。 于川师破斋巷 12月20日 星期一 阳 一点有关教育的感悟

看来上一次在班上的生气起到了效果。今日，学生们都安静地坐在课堂上，等待着我的光临，感觉甚好。在整整两节课上，没有学生讲话，都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我，认真地听我讲述。我似乎，不，应该说又再次找回了做教师的感觉。心情畅快之余，我在思考，何谓教育？就是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地点，适当地发些脾气。 于川师破斋巷 12月23日 星期四 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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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 T恤衫

中午时分，在桃李园二楼的餐厅里，突然间涌现出了许多衣着各色T恤衫的青年学子。我顿感诧异，遂往不远处的餐桌旁去打听究竟。两个女生正在午餐，其一人偏瘦，很是苗条。而另一女生，则身体偏胖。我和她们搭上了话。瘦一点的女生老家是在山东的，而胖的女生则是我的四川老乡。她们同在河南大学毕业。她们俩是自愿千里迢迢来到我的家乡的。我的家乡在5.12大地震中遭受了极大的灾难。教育行业、政府部门、法院、基层组织的许多工作人员遇难。在家乡的重建中，需要大批的人才。应祖国的呼唤，应我家乡人民的呼唤，来到了我贫穷而偏僻的家乡。我很感动，感谢她们。然而，一个感谢二字怎能表达这一片深情厚谊呢。她们心甘情愿把自己最好的几年青春洒在了我家乡的土地上。我只能轻轻对她们说了一句：“你们一路走好！” 于辉煌佳苑 7月13日 星期日 阴 草根的愤慨

家教完毕，孩子的父亲陪同我出来。在赶往公交站的路上，我简要地谈了关于孩子近来的一些情况，并谈及孩子学习有较大的进步。孩子父亲似是满意，但他好象并不对此太感兴趣。不知谈到何事时，他开口就狠狠地骂政府，骂他们单位的干部。一时我不知因由，并好奇地问他何以这样？他便谈起了他个人的工作情况。他原先是属于房管局的职工，这是一个端铁饭碗的职业。待遇很好，每月能拿两千多元，可现在国家推行事业单位改制，他下岗了，现在每月六百来元的补贴已不足以支撑一家的生活，所以他谈起此事既伤感又愤概。我理解他的处境，并安慰他境况会好起来的。他表示他已没有能改变处境的信心了，因为他说他已是40多岁的人了，学什么东西都不比年轻时候。最后，他说工人是下岗了，可当官的不但没下岗，而且从改制中捞取了更多的好处，肆意侵吞国有资产。这样一对比，他自然随口骂出了那样的话。一方面，为发展，按科学的做法必须得改制，另一方面，法制和保障体制又跟不上，因而改制的阵痛不得不让普通职工去承担。其间涉及到的腐败问题，更极大地激起了下岗职工的愤概，导致了他们的心理失衡。这种心情，作为凡夫俗子，社会中的草根需要一个发泄的口子，无可厚非。然而，我们的政府的个别官员呢，你们扪心自问，你们的良知何在？上不起国家、民族、党和政府，让民众失去了对我们国家、民族、党和民众的信任，下对不起芸芸众生，让他们的生活无以为计。改革真的是任重而道远啊！

于川师北门外破斋巷 1月5日 星期六 阳

村人.橘树

雪下得很大了，无声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着，仿佛诉说着我们那惆怅的心事。我们焦急地盼着天晴。在老家这样一个偏僻的小村子里，我们过年唯一的期待就是那不足2亩地的果林。今年的行情不好，加之政府决策的失误（修建新路的日期正赶上我们卖桔子），我们村的橘子似乎只能在叹息声中慢慢腐烂，化着贫穷而辛劳的农人们的点点眼泪。苍天有眼，今天有老板进村了。“老板进村了”的呼声在村子上空回荡。大人们奔走呼告，小孩子们撵在那腰肥膀阔的老板们身后嬉笑着，打闹着。父亲脸上的愁云一扫而光，出现多久不见的笑容。记得去年春节刚过，父亲就已经到了那枯黄的桔树林里，开始播种第二年的希望。在我们这样的村子，果树是村人们唯一而热切的希望。每年回老家的时候，父亲向我聊起的便是这些，我百无聊赖地听着，其实我是对这样的话题不感兴趣的。可我理解父亲，在这样一片土地中，橘树是他人生的希望，如果缺少了它，也许他不会像今天一样，有着与之关联的酸甜苦辣。也许在劳累了大半辈子，仍然觉得自己还停留在年轻时候的心态也不复存在了。其实，土地，橘树，还有他的儿子都天然地联系在了一起。桔树承载着的是父亲的希望，是对他儿子的希望 于老家桥干冲 1月30日 星期三 雪 等待

在这个酷热难挡的夏日，我们已经熬过了整整一个月了。真的是在熬啊，生活的艰辛让我体验着人生的不易。今天，是静异常高兴的一天，也是最苦闷的一天。旁边的手机，仍然没有一丝信息。那种期待和复杂的心情让她和我都感到一种沉重的压抑感。今天她又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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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高三的家教。顶着烈日，她兴高采烈地去了。晚上的时候，我接到了她的电话。她是一种很失望的语调，抑郁而失落。孩子是一个非常懒散、品质恶劣之人。既无心学习，又无人能管之人。在辅导期间，故意接茬训斥他的外公，俨然一派皇帝老子的作风。我深感震惊，这样的孩子真不知以后的路会走向何方？监狱，劳改农场，或为可知。孩子的母亲傍晚曾来电说，回家问问孩子，再决定明天是否再去，晚上一定回话。我想一个母亲去向一个醒事的孩子问询固然不错。对于一个无心上进，又是被强迫补课的孩子来说，这岂不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我觉得这母亲对孩子太宠爱了，以至于对自己正确的建议都不能施加在孩子的身上，我想这是这位母亲的悲哀。我想咨询的结果，一定是孩子对老师的不切实际地批判。电话仍静静地躺在床头，没有丝毫动静。夜静得出奇，静的心也在微微发疼。她本是一个急性子，上进心和进取心很强。不打电话等于是对她的否定，而她是容不得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她不出声，我知道她心里非常难受。她只非常气愤地说了一句，不再辅导，也应该打个电话啊！我没有特别的安慰技巧，只淡淡地说出了自己两年来所受的委屈。尽管自己辅导的孩子，我都可以说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可有些家长的所作所为，真的让人不可理喻。那些素质低下的家长让我体验到自己的路走得委实不易。冬天的夜晚，因辅导的一个孩子，数学成绩从20多分只上升到了50来分，孩子的母亲满脸地不高兴，说辅导了这么半年了，等于是没有进步，唠叨了两个小时，我觉得自己真的太委屈了。每次，我都延长时间。可得到的是不可理解。我已经尽力了。对于一个50以内的加减法都得磨蹭半天才能算出的初中孩子来说，能有这样的进步已经很不错了。就在那天晚上，大概很困了，又是深夜十一点多。我却昏昏噩噩地被一辆疾驰而来的摩托车撞倒在地，差点就这样走了。自行车被撞坏了。我只得一个人推着自行车一路走回学校，已经是快一点了。后来的一次，因为太困的缘故，我竟然不知不觉地闯红灯，险些被一辆小车撞上。而辅导的那孩子家长却没有一句安慰。那种无动于衷，让我感到世间的冷漠。静听了从没有告诉她的这些事后，她感动地看着我，眼里噙着泪花，可没有落下来。我知道她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她对任何挫折都具有一般女人不具有的坚强和忍耐。尽管有时，她会冲动，但很快就会过去，仍然沿着这条崎岖的道路，乐观地走下去。“生活就是这样，谁叫我们是人呢。是人就得忍受人的恶错。”不知为何，一向鄙视文哲的她竟突然说出了这样的哲理，站在我面前的老婆怎么成了哲学家呢，也许生活造就的吧。

于辉煌佳苑 7月30日 星期三 阳转阵雨

回家

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有落叶归根这个意蕴深刻的词汇。中国人的乡土意识在世界各民族和各地区中，尤为突出。我亦不例外。离家有一年有余了。虽身在离家不远的成都，可我已经如同身在地球之外，茫茫宇宙当中，我在这个人海茫茫的世界中，经历着人生的磨练。纵使磨练，时而也就成为我之不愿的理由。于是，家也就成了我唯一的挂念。有文人说，家是自己的避风感。依己之见，家的意义何止于此，其实家是自己的血脉所在，生命的起点和归宿，希望的萌发，失望之后勇气的复苏，都在家的温馨下，带着人生的眷念，融入在人生沧海桑田中。世界，朋友，人生的轨迹无不在变化，可心中的家却永远静止不动。父母的叮嘱，姐妹的情怀，邻居的热情，仍然如太阳永远东升西落。归家的窗外杨树微笑着含羞离去。我知道，是因为我在笑。我是心底的笑呀。那也是父亲的笑，母亲的笑。我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于老家桥干冲 1月26日 星期六 雪 风雪中的母亲

儒家提倡百善孝为先，而“可怜父母心”一句更能引起我的共鸣。归家的汽车上，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妇女不时地打开窗户，回望后方。我突然觉得她很像我的母亲。回头间发现，她眼光里满含期待。我感觉，她期待的是一个亲人。可我在想，她期待的谁呢？我注意着这样一个像我母亲一样的农村妇女。我发现：她那期待的眼光里，有着一丝慈祥。我知道我那在农村的母亲就是这样。我长大后，离家上学，工作，再上研究生。我每次在村口见着母亲的时候，她都是这样。那眼光，是我才能读懂的爱。慈祥的母亲，在儿子远离身边的时候，她也总是一个人不时地站在村口，向山谷里翘望着。虽然明知我不回来，可她仍然常常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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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儿子会突然不告而归。可每次她都没有看到我的身影，可她仍然如此，眼光仍然那么慈祥，仍然满含着期待。突然，那位妇女嘀咕着：儿子怎还不到呢。说好这段时间会到的。一辆从成都疾驰而来的汽车迎面而来。老妇人突然叫喊：停车，我儿子回来了，我儿子回来了。下车后，她向汽车跑去，大喊：儿子，儿子。可汽车并没停下，向远方驰去，可妇人还呆呆地站在那里。她的身子在风雪中打着寒颤。 于老家桥干冲 1月26日 星期六 雪 父亲，你回吧

正月十五的日子，离我逐渐远去。我离家的日子到了。年过半百的父亲，为我提着行李，静静地走到村口。父亲和往常一样，默默无语。送我一程后，父亲把行李给我。就在那一瞬间，我才发现我的父亲已经老了。父亲的头上又多出了好些白发，脸上布满着皱纹。那一双布满老茧的手，在我的心里搅动着我的心。父亲已经是快六十岁的人了。从八十多岁的奶奶的口中，我知道了父亲的前半生。父亲在家里排行老大，和所有在农村的长子一样，十来岁就挑起了家中的重担。据说儿时的父亲读书很勤奋，很刻苦，成绩很拔尖。可是在那个非常的年代，因为我的祖辈一代是地主，所以我的父亲在13岁那年被批判，差点游街。酷爱读书的父亲，开始了他一生的转折，决定弃学。因为，他是地主的子孙，读书不再是他的出路，当时的社会也绝不会允许他读下去。这样，我的父亲离开了学校，回家拿起了锄头，开始了他艰辛的农民生涯。他在家中排行老大，所以他在十来岁的时候，就扛起了这个家。我的爷爷早在父亲三岁的时候，已撒手人寰。父亲已经成为了家里的支柱。家境在逐渐地好转，可风云变幻，三年自然灾害降临人间。父亲舍不得吃家中唯一的存粮，全把他留给了年幼的兄弟姐妹们。他一个人倚靠在门槛上，饿得昏死过去。幸好，有好心人从田里抓住的田鼠救了父亲一命。改革开放后，由于父亲的聪明能干，乡人都推他为村长。后来由于不知所以的原因，我的父亲放弃了这个职位。我的父亲是一个极其能干的人，全村人都夸他有头脑，会种庄稼。他的庄稼种得很好，因此，咱家的玉米地常常有眼红的村民顺手牵羊。后来，父亲也像许多背井离乡的年青人一样，一度到了沿海打工。由于年龄的关系，不久又回到乡里。乡里人都说我父亲精力过人。可最近几年，父亲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我突然想起了朱自清的散文《背影》，我的父亲不也是一样吗？我何时能让我的父亲停止那匆匆的步伐，让他老人家好好享乐一下呢。父亲，你回吧，我很内疚，真的。 于狮山蓉园 2月22日 星期五 阳

回归自然

感觉很久没有出去兜风了。在成都这样一个所谓的休闲城市里，我仍然对城外的世界充满着幻想。在城里呆久了，就如同鲁迅在《少年闰土》中写道的一样，“我只能看见院子四角的天空”。今天，是新的一年的第一天，我起得很早。邀上几个好友，便向几十里外的洛带古镇进发了。

渐渐地平原不见了，远处开始隐约出现一些小的山丘。有山的感觉真好，我突然觉得很久没有回老家了。老家不也是如此，有很多的山丘吗？逐渐，小山丘不见了，山变得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晰，带着粗犷而原始的风味。不一会儿，古镇已展现在我们的眼前。古镇保存得很好。这个镇是一个客家人的镇，镇子里几乎都是外来移民。镇上的江西会馆，广东会馆，湖南会馆强烈而鲜明地述说着古镇厚重的历史。这个镇在70年代以前，仍保留着数种客家话，因为他们的祖先格守着“宁卖祖先田，不忘祖宗言”的家训。整个镇子，几乎全是木结构的房屋，屋檐上都刻着各种式样的图案。里面古铺林立，有卖古装的，照相的，石磨豆花的，很是热闹。一条小街上，游人如织。大家都怀着好奇的眼光恋着两边的店铺古玩，因为在大城市里，是不可能见到这些仿古的遗迹的。我们沿着这狭长的古街道，缓缓走了一圈，便出了古镇。

听说附近还有一段古长城。对于长城而言，我只听说过，未为亲见。所以我极力主张去窥其真面目。驱车大概20分钟后，我们沿着崎岖的山路，进了大山。不会儿，已到了长城脚下，我抬头一望，这一段长城如同一条蜿蜒盘旋的长龙，在遥远的天际蠕动着。我们都怀着探险的心情，开始登上长城，向第一个烽火台挺进。这第一段长城就极其难走，很陡，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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