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如:泥条盘筑法、塑坯法、慢轮盘塑法及快轮提拉成形法等。显然,傣族精于用原始方法制作陶器。如今,一些村寨的傣族男性虽然也从事制陶工作,但制陶的主要承担者仍然是中老年妇女,尤其是景洪曼斗村傣族妇女特别擅长慢轮制陶技艺,从准备陶土、制作陶坯、烧制陶器直到最后出售,全由妇女来担任。整个陶场上皆无一个男人。此种工艺主要是采用慢轮泥条盘筑法成形和平地封泥烧制,工具有陶轮、木拍、木刮、竹刀、卵石、布条等。从制作过程来看,主要分为取陶土、筛陶土、和泥、塑坯、晾晒和烧制等工序。土陶制品有:土锅、土罐、土壶、钵、碗等。随着现代陶瓷和金属制品进入傣族的生活中,人们的消费观念和方式已发生了改变,传统的制陶业面临着冲击。不仅制陶业在渐渐萎缩,而且传承人也面临断代危机。为此,西双版纳傣族地区的陶制品,在日常家庭用具中已不占主导地位,大都只用于宗教祭祀活动中,妇女们通常会将自己制作的土陶马、土陶牛等供奉给佛寺,祈求消灾平安。尽管制陶业的前景不容乐观,但傣族妇女仍然在延续着这一古老的传统,责无旁贷地将这一技能传授给下一代女性。
在新平县嘎洒镇土锅寨,世代居住于此的花腰傣家家户户都能烧制土陶制品,产品主要有土锅、水壶、碗、水杯、储米器等,这些形态各异,“土”味十足,质朴实用的土陶制品,不仅是傣家人不可或缺的日常生活用具,而且还可拿到集市上销售,以增加家庭收入。这里的土陶制作都是采用古老的手工盘条法和户外堆烧,在整个制作过程中,均由妇女使用木拍、竹片、纹拍、卵石、簸箕这些简单的工具来进行操作。制作各种土陶不用模具,全凭双手捏出陶器底部、搓揉泥条、盘塑、旋转簸箕、磨陶器内壁、拍陶胚直至拍纹饰??制作程序层次分明,有条有理。一堆堆陶泥随着她们灵巧的双手在转动,不一会儿就变成了陶坯。从表面看,制作工艺简单,实则难度大。特别是成形中均匀、平衡难度很大,没有高超的技巧就会变形,并且在晾干、热处理过程中也容易走形。因此,傣族妇女在制作过程中,对每一道工序的操作极其认真。有些技艺高超的妇女,除了制作传统的土陶制品外,还根据市场需求进行创新和发展,制作出花瓶、茶具花、篮筐、水果筐等用品。她们不仅是在用灵巧的双手传承这一古老的技艺,而且是在用心创造出一件件陶制产品,这其中无不凝聚着她们的才干和智慧。
4.染色教育
扎染、蜡染、镂空印花并称为我国古代三大印花技艺。中国的染织工艺早在西周时期已得到较大的发展,到了今天,尽管时空跨越了数千年,扎染、蜡染等传统技艺仍在云南的白族、苗族和瑶族等少数民族当中传承,并通过少数民族女性聪明的才智和灵巧的双手得到了发扬光大。
(1)扎染,古称“扎缬”、“绞缬”,俗称“印花布”或“扎花布”,是我国古老的纺织品染色工艺。从历史文献记载来看,扎染流行于秦汉时期,到了唐宋时期,扎染艺术趋于成熟。在中原文化的影响之下,扎染在南诏时期开始从中原地区传入大理。因此,白族先民早在千年以前就精于“染采纹秀”,有着悠久的扎染历史。至民国时期,扎染在大理白族地区已变得十分普遍,尤其盛行于以喜州周城为中心的大理地区。时至今日,大理白族聚居地区仍是闻名遐迩的“扎染之乡”。
大理白族民间扎染布是以手工纺织的棉布或棉麻混纺白布、植物蓝靛染料为原料,辅之染缸、染棒、晒架、石碾、洗衣机等工具,经过设计、手工绘图、扎缝、浸染、拆线、漂洗、碾平等数道工序制作而成。即:制作时根据自身喜爱,先在白布上印上设计好的花纹图样,然后用针线将“花”的部分重叠或撮绉缝紧,扎成一个个疙瘩,再把布浸入蓝靛溶液中反复浸染后晾干,拆去色泽未渍的撷结,便显现出蓝底或青底白色的花纹图案。这些由白族妇女染制的扎染制品取材广泛,一切皆源于大自然。她们常以当地的山川景色、花草虫鱼、飞禽走兽等作为创作素材,故纹样种类丰富多彩,主要有:花草植物类、鱼虫鸟禽类、图案、图形和字体类、日常生活用品类、体育类、自然景物类、宗教类、人物造型类和诗赋类等[13]。图案古朴典雅,清新鲜活,色泽朴实无华,具有多元性的特征,既融入了汉、彝等民族及日本的扎染艺术精华,也保持了自身扎染特色。它们是白族手工技艺的杰出代表,同时也是他们与所处的生态环境和社会环境相互适应的结果。由于扎染自身独有的魅力,其用途非常广泛,不仅可制作各种各样的服饰,还用来缝制围腰、被面、垫单、门帘、窗帘、桌幔、提包、袋子、披肩等日用品,集实用性与观赏性为一体。不仅为当地人所喜爱,而且深受中外游客及外商的青眯,产品甚至大批量外销到美国、日本、法国等国家,成为了名扬海外的艺术品。
[13]
金少萍:《白族扎染——从传统到现代》,云南人民出版社2001年第一版,第 页。
在苍山脚下洱海边的白族村寨,扎染是妇女的一门传统手工艺术。她们依然沿用传统的工艺进行扎染,工艺独特,产品精美,除去染、漂等需要较强体力支撑的工序外,绝大部分环节都必须由心灵手巧的女性以手工来完成,特别是扎花这个重要而关键的工序,仅扎花针法就有扎、撮、绉、捆、缀、缠、绕、折、叠、缝、挑等[14]。如此繁复的针法,要达到娴熟运用的程度,靠的是女性长期的实践和经验的积累。它所体现的不仅是灵巧的双手,良好的悟性、心灵的感悟以及耐心和细心,更是非凡的创造力和女性智慧的象征。由于扎花工艺技术需要长时间的学习和训练,因此,白族姑娘长到十二三岁,就要在母辈的指导下学习缝扎技术,母亲通常以循序渐进的方式让女孩先学习拆线,认识和掌握各种扎花针法,进而学扎一些简单的纹样,待扎花技术有所提高,才让女孩学扎难度稍大的纹样。除了以家庭为单位的传承方式外,平日里,常常可看到白族女性三五成群地围坐在屋檐下、天井里,聚精会神、飞针走线地扎花,相互交流扎花心得。因为扎花对于女性来说,既是一种谋生手段,也是一种基本的生产生活技能。扎花技术的优劣既是世人衡量女性聪慧的尺度,也是世人对女性人品、劳动道德的审视标准[15]。所以,扎染技能的学习和掌握是每一位白族女性人生历程中的必修课,这不仅符合白族传统习俗的规范,更为重要的是,白族女性一直在传承、发展和创新扎染技艺,既体现了自身的价值和地位,又使个人和家庭从中获得了经济利益,扎染已成为白族妇女生产生活不可分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扎染作为白族人民世代相传的手工艺品,近年来,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扎染布在品种、色彩等方面已不能满足人们的更高需求。所以,大理周城一带的白族妇女在图案艺术、古代结扎技法和现代染色工艺三者结合的基础上,学习和借鉴外地各种染织的先进经验,推陈出新,发展了彩色扎染这种新的手工印染工艺。增加了花色、图案品种,使其色彩更明快,布料图案更丰富。扎染颜色已从过去的单一色调发展成数十种,花样多达上千种以上,针法由原来的十余种发展到40多种,这是传统与现代技艺完美结合的典范。与此同时,随着大理民俗旅游业的兴起,扎染迎来了发展的契机,旅游与扎染得到了很好的结合,特别是凝重素雅、品种繁多的扎染制品倍受中外游客的青睐。这既促进了当地社会经济的发展,又实现了扎染艺术的传承。可以说,白族扎染制品能够历经数百年而不绝
[14][15]
金少萍:《白族扎染——从传统到现代》,云南人民出版社2001年第一版,第143页。 金少萍:《白族扎染——从传统到现代》,云南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第145页。
于世,其艺术价值之高、生命力之强为世人所称颂,这其中离不开白族女性的贡献。
(2)蜡染古称蜡缬,与扎染同属防染印花法。蜡染在云南和贵州少数民族地区已流传了上千年,它作为我国的一种古老的传统印染工艺,早在《后汉书·南蛮传》中就有了关于瑶族先民染织的记载:“织绩木皮,染以草实,好五色衣服”。宋代周去非《岭外代答》瑶斑布条说:“瑶人以染蓝布为斑,其纹极细,其法以木扳二片缕成细花,用以夹布,而熔蜡灌于缕中,而后乃释板取布投诸篮中。布既受蓝,则煮布以去其蜡,故能受成极细斑花,灿然可观,故夫染斑之法,莫瑶人若也” 显然,瑶族等民族的先民很早就精于纺织印染,她们织作的栏干斑布,就是用蓝靛和白蜡在白布上染出精美细致的花纹绣,称之为“瑶斑布”。至宋代,蜡染技艺之精妙,已使汉人叹为观止。时至今日,蜡染依然在云南苗族和瑶族等少数民族妇女中盛行,代代相传,制作工艺与史书所记载的大致相同。
蜡染使用的主要原料有蓝靛、蜂蜡、白布、蘑芋等,即用蜂蜡为防染剂,以靛蓝为浸染,布料以人工纺织的白色麻布和棉布为主。蜡染的制作工艺并不复杂,主要由融蜡、绘图、染布、脱蜡、晒干等步骤组成。即将白布平铺于案上,置蜡于瓷碗、小锅等容器中,加温溶解蜂蜡,用铜蜡刀蘸蜡液绘各种图案于白布上。花纹图案有的只凭构思绘画,有的则事先绘好图案。所绘花鸟虫鱼等图案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绘成待干后出现冰纹,再投入蓝靛染缸中渍染,反复浸泡三四次,染好捞出用清水煮沸,蜡溶化后即现出美丽的蓝底白色花纹。晒干后即可自用或出售。冰纹则是蜡染的灵魂,它是一种在制作过程中利用蜡冷冻后,蜡层自然龟裂,染料随着裂缝渗透,留下人工无法描绘的自然花纹。它浑然天成,蜡纹或深或浅,虚实朦胧。即使相同的图案,冰纹千差万别,独具风采,是一种带有抽象色彩的图案纹理。特别是采用分色封蜡等手段,使得蜡染布上呈现出多种色彩的冰纹,既赋有层次感,更突出了蜡染图案的艺术效果。
蜡染,又叫“点蜡幔”。在云南少数民族地区,蜡染是瑶族、苗族妇女必须掌握的一门技艺。她们在孩提时代就跟随母亲学习蜡染技术,在母辈的指导下学习“点蜡花”,通过不断的学习和实践,十几岁的小姑娘,已经是熟练的蜡染巧手,并开始为自己制作嫁装。姑娘们以精心制成的蜡染,显示她们的才干,赢得人们的赞赏。可以说,蜡染技术的高低既是衡量瑶族、苗族妇女是否聪慧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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