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方法论中的证伪主义

二、证伪主义的经济学思维变革

后来的波普尔证伪主义恰好有益于克服经济学研究脱离现实的抽象化现象和价值中立的现象。波普尔的证伪主义科学主义是在对证实主义的分析和批判的基础上产生的，实质上也是逻辑证实主义的逻辑延续。他强调理性思维的批判作用，通过人们对已有知识、理论进行批判实现知识的增长。证伪主义运用到经济学中实现了经济学的思维变革，这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在科学逻辑方法上，从经验归纳主义转向理性演绎主义。波普尔认为实证主义提倡的观察或经验先于理论，通过对经验的归纳总结得出科学理论的方法是行不通的，以归纳法为基础的证实法在逻辑上是错误的，科学的方法只能是“证伪原则”。证伪主义方法所遵循的是充分条件假言推理的否定后件式的有效逻辑推理，按照波普尔的证伪原则，科学理论和命题只能被经验证伪。

在科学划界标准上，从证实论转向证伪论。波普尔认为科学发现总是在大胆猜测，在家说的基础上通过有目的有选择的观察而得出。科学知识的增长过程是从问题开始，根据问题提出大胆猜想，之后各种理论相互竞争，新理论经受检验而得带暂时确认但不是被证实而是被证伪。之后科学又面临新的问题，如此循环往复，从而使理论不断接近真理，这就是波普尔的证伪主义。波普尔否定归纳法，认为科学理论的最终来源的客观性是不可靠的，从而否认科学理论形成存在可靠的基础，提出任何科学理论只能被证伪。

在科学精神上从理论的外在辩护到内在批判。证实主义是一种防守的经济学方法论，注重理论解释经验事实的功能，几乎所有的经济理论都是从前提出发通过纯推理得出的知识体系，经过归纳法与经验事实比较而得到证实，但证实并不是对理论的对错做出判断而只是为经济理论做出辩护。证伪主义方法论引入经济学后，经济学家将注意力从对理论进行外在辩护逐渐转到对经济学的内在批判。

波普尔的证伪主义同证实主义一样都重视经验在科学理论的证明与发现中的作用，经验证据也是现代经济学发展的推动力量和验证基础，但是证伪主义经验是一门学科或理论的正确与错误的显示，因而强调理论是最终要被经验证伪的。正因为这些，证伪主义才专为经济学家保留着科学哲学的潜在诱惑力。德.马奇说到：“除了他不得不说的东西被看成逻辑关系和阐释之属性的东西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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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展示了一种批判性的态度。无论是是是还是理论都不过是识别错误过程中一个因素，这对经济学家来说是一种特殊方式进行的解放。”可以说，波普尔的证伪主义的内在魅力就在于它反独断论的批判精神、革命精神和创新精神。

三、证伪主义对经济学的影响

波普尔证伪主义的批判理性态度和证伪的方法论原则，包括理论真理性评价模式、科学家说的工具主义思想、猜想---反驳的科学知识发展模式等影响许多经济学家的思想和行为之中，尤其是对经济学的研究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以至于马克.布劳格在总结20世纪经济学方法论的发展史时说：“证伪主义者，20世纪的全部经历。”证伪主义作为一中方法论在刚提出来就收到经济界的广泛重视，曾一度成为西方经济学方法论的哲学基础。证伪主义对西方经济学方法论的影响主要表现为的引入、引起方法论之争和新近的批判与发展三个阶段。

（一）伪证主义的引入

1938年托伦斯.哈奇森在《经济理论意义及其基本假定》一书中首次将波普尔证伪主义方法论准确明白地介绍到经济学中，他运用波普尔可证伪的方法论批判先验主义过分公理化倾向和演绎主义方法，反对经济学中的先验主义和各种各样的先验论，即经济学基本上是一个从内在经验所产生的一系列先决条件推断出来的纯演绎体系，那些先决条件本身并不容易接受外界经验。托伦斯.哈奇森认为经济学命题无论是同义反复命题或经验命题都必须接受一种以经验为依据的检验，以经验检验的陈述来表达，他认为只有波普的可证伪检验性才能规定经济学命题的科学性。 （二）证伪主义的运用

20世纪50年代，弗里德曼与萨缪尔森关于经济学方法论的争论涉及经济理论的现实性和检验标准等问题，争论的本质就是波普尔对科学命题的归纳性和演绎性分析的问题。他们都认为经济学方法论需要波普尔，也都推崇假说一一推理模式，但如何运用波普尔发生了分歧。萨缪尔森研究了经济学在操作上有意义的一般原理，并把它定义在了波普尔的证伪主义原则上，使操作理论变成了可以证伪的理论。他认为可证伪的理论中包含的经济学假定应该具有现实意义，一种理论应该与实际领域和客观资料有足够的联系。萨缪尔森的经济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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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论主要是认为理论检验是假说的前提，经济学的功能在于解释，假说应该具有现实性。弗里德曼在实证经济学的方法论与波普尔证伪主义高度一致和关联。弗里德曼则认为对一项假说有效性的唯一中肯的经验是将它的预测同经验相比较，并且假定没有必要是现实的，理论不贵是一种制造语言的工具，经济理论的政委对象是理论假说的结论和预测。此次争论引起的经济学体系变革是空前的，同时也极大地促进了经济学方法论的深入研究。

（三）证伪主义的突破

西方经济学方法论在哲学上对波普尔证伪主义的突破表现在“精致的证伪主义”与历史主义。一是拉卡托斯的研究纲领对波普尔证伪主义的修正，他提出“科学研究纲领”的概念，认为科学研究纲领都有精致的结构并有一定的方法论规则所控制。对一个研究纲领而言，“硬核”是不可动摇的核心假设和信念，保护带是研究纲领的辅助部分保护硬核不受侵犯，促进整个研究纲领通过内部的理论交换不断取得进展，但是保护有限。二是历史主义方法论的产生，其主要代表罗宾逊、利普西都对波普尔哲学指导下的经济学的科学性作了修正.舍夫勒和帕潘里奥力力图超越波普尔，用扩大经济学方法论的研究范围来研究经济学方法论。

四、证伪主义的合理性与局限性

（一）证伪主义的合理性

波普尔证伪主义的不断证伪符合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法。证伪主义反对实证主义静态研究方法以及其否认突变飞跃的观点，强调任何理论都是开放的，动态发展的。认为科学是不断发展和革命的同时也看到了科学理论的相对性。不断证伪就是不断肯定和否定，批判地动态发展。证伪主义对真理的定义符合马克思主义的真理观，认为科学处于不断革命状态。在长时间内科学史不断猜想和反驳的历史，那么真理也只是相对和短暂的，真理只有在一定条件下是正确的不是永恒万能的。波普尔的“逼真度”哲学概念，肯定了科学理论的无限性，强调通过逐步清除错误而不断逼近客观真理。

波普尔证伪主义方法论不仅给严格地科学探究行为提供了相对简单的划界标准，而且提供了一套比容易实施的方法论规则。证伪主义不是单纯地告诉我们怎样看问题，而是规定科学理论的论证的标准。一个理论框架如果满足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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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方法论的标准，尽管它以后可能被新的认识否定和抛弃，它也被认为是科学的，若果这个理论框架不能达到它所规定繁荣标准，哪怕多么自圆其说也是不科学的。波普尔相对直接并且容易应用的证伪主义方法论满足了经济学家在经验探索中对凡夫法规则的需要，严肃地运用这种方法论，至少经济学会少一些无休止的辩论和修补，多一些观察和探讨，加快经济研究的步伐。经济学中的理论不断被证伪和修正，凸显了证伪主义方法论的实用意义。

（二）证伪主义的局限性

即使证伪主义有诸多理由成为经济学家最有希望的方法论工具，然而证伪主义在经济学中的实际用处却相当有限。经济学中缺乏证伪主义的实践，这与证伪主义的理论缺陷和经济学本身证伪困难的分不开的。经济学作为一门社会科学，不会像自然科学那样精确，不能摆脱价值判断的影响。证伪主义方法论对于经济学本身来说就很困难。经济学往往借助逻辑抽象做出比较静态分析，只能局部地反映事实或表象却不是事实的整体的本质，因此带来检验上的困难。由于波普尔哲学内部的问题和张力，没有对科学的显而易见的稳定性做出一个充分并合理的解释，也使得证伪主义经济学方法论陷入理论困境。

杜恒奎因命题即不确定性问题，确切地证伪一个理论与证实一个理论一样的困难。如果证伪发生我们不能简单地判定是被检验的理论假设的错误，也就是说任何单独的理论总是和各种附加的说明结合在一起，必须从整体上加以解释，任何科学理论都不肯在孤立中检验。波普尔认为要禁止科学家对自己的理论假说附加辅助性假设，把其看做背景知识或者是对科学理论免于反驳的各种策略实行方法论限制，把反驳归于理论。这样理论就会过于简单和朴素与实际的科学研究是不一致的，证伪主义变成了一种约定主义的哲学探索，是带有主观色彩的约定的证伪。经济学中的不确定问题尤其突出。经济学中人类行为的复杂性要求在经济研究中必须使用许多初始条件和强有力的简单化假设。这些是经济学进行科学抽象的逻辑起点，经济理论假说只有在许多确定的假设条件支持下才能被证伪并进一步发展。从西方经济理论的实证过程中看，从微观到宏观经济理论的扩展上，随着证伪的不断推进最终触动了微观经济理论。某些限制性条件可能实际上是假的（如商品的无线多样性），默写假设可能在逻辑上是不可证伪的（最终收益递减假设），还有一些假设可能在逻辑上是可证伪的但是在实践上不可证伪。即使在假设和限制条件能够得到检验的地方，由于缺少可适当控制的实验环境，这种检验是非常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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