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甲：少爷，红军过去好几天了，那还有个人影啊。
加央西：怎么没有？有伤兵走不动的。只要有口气，抓来就有赏，前几天党
坝土司抓到好几个红军伤兵，用绳子穿在一起。砍了头送给国军，国军还奖了他200块大洋呢。 保安队分散搜寻。
莫赖来到沼泽边望了一下。
莫赖赶忙回头。拦住加央西说：少爷，天气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央宗姑娘
不是在等你吗。明天换一条路再搜。说不定你就要立大功喽。 加央西：好咧，收兵。我今晚还要钻央宗的帐子呢。 家丁甲：是啊，少爷是一个月换一个帐蓬钻呢。 众家丁哈哈大笑。 众家丁策马而去。 263．草地。
马蹄踏在草丛上。上摇至扎西。
扎西一边摇转轮一边念：四方云游野鬼，过路屈死冤魂，我佛慈悲，超度尔等，早上天堂。早登极乐。
拉姆牵马走着：爷爷，快走吧，这里没有花，尽是些水坑，一点也不好玩。 扎西继续念着六字诀：嗡嘛尼巴咪吽！嗡嘛尼巴咪吽！ 264．沼泽边
突然大黑汪汪大叫。向前奔走一段。见拉姆不跟来，又跑回来。 拉姆：大黑，你叫什么，是不是又去抓土拨鼠了？今天我们不挖鼠洞。 大黑汪汪大叫，咬着拉姆袍子往前方拽。
扎西：拉姆，大黑一定发现什么了，你跟它去看看。 拉姆策马跟大黑奔去。 265．沼泽旁草丛
刘启龙闭眼躺在水草之中，嘴角翕动：爸爸，爸爸。。。。。。 大黑对着刘启龙汪汪大叫。
拉姆跳下马，上前看着刘启龙：呀，小阿哥，你从哪里来的？你怎么啦？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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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这里，多冷啊。
拉姆大喊：爷爷，快来，快来。这里有个汉人小阿哥。 扎西过来：呀，一个小甲勒（汉人小孩）。他怎么啦？
拉姆：他不说话，他浑身是泥，一定是摔跤受伤了，他一定好疼啊，爷爷，你快看看他。
扎西摸刘启龙额头。呀。好热啊。他病了。
拉姆急得哭起来：他病得那么重，他不会说话了，他阿爸阿妈都不在身边，你看，他，多可怜啊，他就要死了，爷爷，你快救救他。 扎西：这孩子还没死，还有心跳。快，扶起他。这里有灵药。
扎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葫芦，倒出一颗药丸，塞进刘启龙嘴巴，用酒壶灌了一口酒进去。
拉姆：爷爷，这是什么药？
扎西：就是前天活佛特地给的还阳丹。他说，你今后一定会用得上的。 刘启龙喉咙作响，一声咳嗽。
扎西：好，气上来了，快。快回去。他是饿昏了。 扎西把刘启龙架上马背。 两人挥鞭骑马朝家里奔去。 266．帐蓬内。
扎西把刘启龙放在火塘边。
阿依麦多姐进来吓了一大跳：这孩子，哪里来的？
拉姆：我和爷爷从噶曲河草场边的沼泽地检来，不，救来的。快，奶奶，你给他吃点什么？
阿依麦多姐手脚无措：那，那好，我去烧水。造孽呀，那么小的小甲勒，病成这样。
扎西对进来的卓玛说：卓玛，快把他身上的衣服脱了，给他盖上羊皮袄。 卓玛一边脱下孩子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用皮袄裹住他的身子，一边说：阿爸，我看这孩子可能不行了，已经，可能没有气了。 扎西：别乱说， 这是饿得，想办法给他喂点什么吧？
拉姆接过奶奶的热茶水，将一小碗牛奶和进去。就去喂刘启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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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茶顺刘启龙嘴边下流。
拉姆哭起来：小阿哥，你怎么不喝，你喝啊。
尼洛进来看见说：实在没办法，只有用给羊灌药的牛角筒啦。 拉姆：阿爸，你快呀。拿牛角筒来灌呀。
尼洛拿来一个角上开了洞的牛角筒，翘开刘启龙嘴，往里面灌奶茶。 刘启龙喉咙在吞咽。
拉姆抹着眼泪笑了：好了，好了。小阿哥喝啦，他会活啦。
扎西忧心忡忡地说：能喝热奶就不怕了。现在就只能等着看他能不能醒过来了，真可怜啊。
阿依麦多姐 ：扎西！这小甲勒多招人喜欢啊 ，但，他是个什么人？我们不知道啊。
扎西掏出一顶破军帽：这，在他身边找到的。 缀着一颗红星的军帽在一双双黝黑的手中传看着。
扎西怜爱地看了一眼躺在身边的刘启龙小声说：他身上的衣服十分破烂，瘦得象生病的小羊羔。他的布帽子上面有一个红五角星，这也许就是最近听说的红军吧。
尼洛小心翼翼地对阿爸扎西说：阿爸，我担心，救活了他以后又该怎么办？万一被发现是要杀头的。前几天我在贡木确家里听加央西说，马步芳和达桑土官抓住了一些红军，全部吊死了他们，还说谁藏匿了红军，是一样的下场。 扎西：你说什么话？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活佛说了，见死不救，罪大孽重。今天我们救这个孩子回来，天已经全黑了，没人看见，更没有人知道。 阿依麦多姐：我前天还做梦呢，我求菩萨，让卓玛快点给我们生个孙子。菩萨说，平生多多做善事，观音西方送子来。这不，这孩子，不就是从西边来的吗？ 拉姆拍手说：对啦，对啦。我就要他给我当小阿哥。好啊好啊，我有阿哥啦。 卓玛上前摸刘启龙的脸：这小甲勒年纪那么小，吃了太多的苦啦。真是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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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虽十分虚弱，昏迷不醒，却长的英俊，象咱们草原人，我一看就喜欢。阿爸，我们一定要救活他。
尼洛轻声说：好吧。留下他吧。卓玛十多年也没怀孩子了，拉姆也好有个伴。 扎西看着全家人的脸，瞪了尼洛一眼，坚定地说：你就考虑你自己，留下不留下，不是你说了算。我看。这是佛主的安排，让我和他今生有缘。我们谁也不许对外讲，等这个孩子病好了以后再做打算。
尼洛嘟囔：不会的。留下吧。可怜的孩子，愿佛主保佑不要出事。 拉姆兴奋地围着昏迷中的启龙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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