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的事实,无法从根本上否认人的感官的审美。他讲过:物体美“主要是通过视觉来接受的,就文词和各种音乐来说,美也可以通过听觉来接受”。但是,他强调感官在审美活动中是有限的,灵魂的因素更为重要,“物体美也要心灵凭理性来判断”。理性就是“一种为审美而特设的功能”,“这种功能本身进行评判,也许是用它本有的理式作为标准,就像用尺衡量直线一样”。灵魂发现事物中的理念,又要将自己的理念融入其中,从而使灵魂的理念和事物的理念达到契合无间。对事物美的观照,就是从事物的杂多中看到整一,与灵魂融合。
普罗提诺由物体美进而谈到灵魂美。他认为,美不能离开灵魂,灵魂对于美之所以有强烈的爱,是由于灵魂接近真实界(理性或心智)。灵魂和美的事物有“亲属的关系”,一见到他们,“就欣喜若狂地欢迎他们”。他说,真实界是灵魂的故乡,由于物质的污染,灵魂才离了家。但灵魂始终思念自己的家园。而要回到家园就需经过净化,洗清物质的污染,拒绝尘世的感官的美,摆脱肉体的欲望,使自己更纯更高更接近真实界。而最高的美则是对“太一”的美的观照,而要见到最高的“太一”的美,不能靠肉眼而要靠心眼,要靠受视反听,凝神屏气,必须对此岸的事物不置一词,灵魂纯然独立,从而达到一种狂喜。总之,物体美趋向个体,灵魂美折回自身,而神的美则让人从个体到自身的有限中解脱出来,向无限的真世界“太一”飞腾。
普罗提诺关于审美的观点,可以说是对柏拉图的“迷狂说”
和“灵感说”的发挥,但他强调了理性的作用,当然,这种理性不是根据经验事实去推理的能力,也不是生活经验所培养的洞察力,而是一种神所赐与的先经验的神秘直觉力,带有极强的神秘色彩。普罗提诺的这一思想成为康德的先验范畴说和克罗齐的直觉说的先导,而且对启蒙运动和浪漫主义运动影响很大。温克尔曼的“庄严的单纯,静穆的伟大”和歌德的“单一的杂多”,都与之有内在的联系。施莱格尔兄弟的关于想象理论也与之遥相呼应。而且,普罗提诺的审美体验论与中国老庄哲学的“坐忘”说、宗炳的“澄怀味象”说息息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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