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道果,下化众生,四等为心,是大乘愿。若近求三界,自度为心,是小乘愿。”(89)一是上求道果,下得众生,引“凡夫众生趣大乘河,饮八种味水,速悟无上正真之道,离诸疑滞,断烦恼业,渴仰法味”,“入于甚深智慧大海,愿凡夫一切众生,具足无量百千法味,具法味已得见道性,见道性已能雨法雨,雨法雨已道法偏覆,犹如虚空,复令其余无量众生得一味法味。”(90)这就是大乘道教与只求自度,执著色相的小乘仙学之间的根本区别。
在道教看来,修道者当先立功德,以救危难急苦、令万物不柱死为上功。欲求仙者,当以忠孝、和顺、仁义、慈悲、信用为本。《太上洞玄灵宝中和经》指出:“用心转相劝进,除往日之恶,修当今之善。德行合道,体定神安,喜怒不介于心,恶言不发于口,丑听不闻于耳,色利不视于目,贪欲不专于意,修行正身,真气来附,邪气皆去,过恶悉除,善福自来,奉道不可不勤,事师不可不恭,事亲不可不孝,事君不可不忠,己身不可不宝,教戒不可不从,同志不可不亲,外行不可不改,虚实不可不明,言语不可不真,祸不可不防,明者不可不问,愚者不可不教,仁义不可不行,施惠不可不作,孤弱不可不恤,贫贱不可不济,厄者不可不度,恶事不可不避,色欲不可不绝,财利不可不远,恶人不可不化。”(91)若德行不修,只务方术而保命,皆不得成真。葛洪亦说:“人欲地仙,当立三百善;欲天仙,立千二百善。”历史上传说中寿高八百的彭祖,只所以来未能飞升成真,并非如他自己所说的不想升天,恐怕是由于他所积功德不足,没有取得天仙的资格。对此,葛洪指出:“吾更疑彭祖之辈,善功未足,故不能升天耳。”(92)
道教把道德修养摆在修道成真的核心地位,有其深刻的理论根据,也有着不可否认的合理性。从必然的生死转换,到永恒长生的神仙境界,这是一个由凡入圣的过程,是从必然王国向自由王国的迈进。为了完成从凡人到仙真的历史转折,各种各样的修炼途径、成真方法应运而生,但无论采用何种手段,都必然包含一个先决条件——道德修持。在这里,无论是富有万国的天子,还是寒居山村的凡夫,都是一律平等的。如西汉武帝汲汲于长生不死,而求之于李少君。少君回答说,帝虽然求仙心急情切,但却“不能绝奢侈,远声色,杀伐不止,喜怒不除,万里有不归之鬼,市朝有流血之刑,神丹大道,未可得成。”(93)可见即使是天下至尊的汉武帝,亦未获得宽免的资格。
相反,许多慈悲忠贞之士却以贫寒之身得升仙界。如《续仙传》中的王老好道,“务行阴德为善”;马自然为人治病分文不收,有强送财帛,“留之复散与贫人”;药王孙思邈“凡所举动,务行阴德,用心自固,济物为仁。”至于灵宝派的历代祖师如葛玄、葛洪、陆修静、翟法言、宁全真、林灵真等,皆为积善成仙的典型,
普遍具备符合时代特征的高尚道德。当然,道教中道德高尚的真人何止百千,这在各种神仙传记中层出不穷。而这些神仙事迹的反复出现,目的只有一个,即强调崇高的道德乃是得道成仙的关键,缺此关键断无所成。因为“人类最高的成部是道德的作为,它们表现了人类生活中最深刻的实体。”(94)
最后,援引《无上内秘真藏经》卷六中善音童子及诸天人的一首偈,来总结灵宝大乘宗旨吧!
天尊显功德 微妙莫能寻 施张遍法界 郁郁香园林 智者巧能入 方便种善因
愚夫迷日久 自与失为邻 我等生信行 共习大乘津 法王王自在 解脱脱相亲 大乘平等道 济度于天人 冥心自然合 方寸随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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