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老屋
张枫妮华东师大一附中高二
不知多少年、多少月,我都没有来过这老屋了,伸手触碰的墙面尽是斑驳,这老屋似是成了那猛长的爬山虎的居所了,虽然已入秋,但它们依旧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恍然间,我发现这里的陈旧透着股莫名的亲切。
幼年搬家的经历已并不怎么真切,只是某一天突然换了个住所,周围那些崭新的事物让我格外好奇,同时也带着一丝紧张,总以为是住在别人家里,之后很久才明白是搬新家了,心里却突然怀念起原来的那幢房子,因为不会再回去了。 这次回乡要去一个亲戚家,巧的是他们家就在我们老屋附近,隔一条街而已。坐在车上沿途经过时,妈妈笑着指给我看:“瞧!我们原来住的就是那栋房子,这里居然还没有拆掉……”我忙张望着窗外,怎奈视线被几棵树遮挡着,到处都是绿色,老屋也被墙上的绿遮掩得看不真切。一路上我都在想老屋的事,既然今天有机会,就一定要去看看。
对于老屋的记忆已经是断断续续的了,只是特别清晰地记得有这么一幢小楼,还有那散发着诡异气息的楼道,因为窗户很小,装得又高,让这走道几乎照不到阳光,显得特别昏暗,这老屋也似乎成了一个未打开的盒子。风吹得爬山虎沙沙作响,像是在哼着古老的歌曲,我兀自感慨,原来这里的一切是这么熟悉。 这老屋已被人用来当做了杂物间。周围倒也干净,只是这满墙的爬山虎无人去理睬,我走上前拨开它,却蓦然发现,那墙上依旧残留着我幼年的涂鸦。我对老屋的记忆似乎又多了一些,那粉笔淡淡的印记毫无顾忌地挥洒,那一刻的率真仍以它最初的模样存在着,偷偷地显示着它的倔强。我仿佛回到了原点,周围的事物都变得单纯起来。
踏着夕阳,最终站在这高大和冰冷的钢筋水泥间,被粉刷得过于苍白的墙壁包围着,刚才的温暖已变成了公寓楼的死寂,瞬息的落差让我觉得丢失了太多没能抓住的东西,是那时的记忆?抑或是别的什么。所幸老屋将一切都保留了下来,苍白的面容下隐藏着一颗率真、单纯的心。
【点评】一次偶然的探亲促成了一次老屋的巧遇,让作者有了一次对老屋的近距离观察、回忆和思考的机会。老屋尽管窗户小、楼道暗,墙面斑驳而成了爬山虎的居所,但在陈旧中透着莫名的亲切,沙沙作响的风声好像是在哼着古老的歌曲,儿时在墙上涂鸦的情景立刻呈现在眼前,让人无不感到一种温暖。作者把老屋写得有色有声,有情有义,而在结尾处,在冰冷的钢筋水泥与老屋的对比中,更觉得老屋率真、单纯的可贵。行文至此,显然作者写老屋的用意不止于此,留给读者无尽的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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